哑巴也已经不在了,只留下地上的一堆血迹,刚才那一脚一定揣着极狠。这黑蛇!
不过他们找她做什么?
水牢中关押着不少人,但因为每个牢房相隔较远,每次他们下密道,都无人知情。
这次不一样,他们刚上来,回头就有人嘿嘿两声,在阴暗的水牢中笑得格外阴森。
笑声过后,对面石室的黑暗中走出来一个骨瘦如柴的不知是男的女的人,长发垂在两侧,“嘿嘿嘿……”看得他们直起鸡皮疙瘩。
“这些日子你们都做了什么,我全都知道。你们出去必须带着我,否则休想我会守口如瓶。”他的声带已经被磨坏了,咿咿呀呀地十分难听。
“让我出去!”这人又说。“现在,立刻!”
李安通站着没动,倒是俞闲先行一步,走过去,用哑巴给的钥匙打算开门,竟无一把适用。
“废物东西!”那人用粗哑的声音呵斥道,“钥匙在楚三生那里。”
俞闲道,“既然在三姐那里,我怎么有办法?”
“嘿嘿。”那人笑眯眯地看着俞闲,“你总有办法的的,不是吗!”
“……”
“小机灵鬼。你别耍花样。你知道这里关着都是什么人。我若大叫一声,你们就一辈子别想出去了。”
俞闲摆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了。我去试试。”
那人又嘿嘿两声,退回黑暗中,不说话了。
“我得出去一趟。”俞闲道。
“为什么?何必理他的话。”
俞闲摇摇头,“这水牢里都是关了十几年的人。除了一些人是被三姐关进来的,大部分人是自愿进来的。比如前任三生阁阁主。他们进了这水牢是来避祸的,若是扰了他们的清修,让他们知道这水牢已不再安全,他们会生气的。”
“你是说他们宁愿在这水牢之中,深湖之下,也不愿意出去?”
“是啊。”俞闲道,“还不少呢。当年何贤作乱,反抗的大都被他杀了,还有些人既想保命又不愿意迎合的就情愿躲在这水牢中,花了大价钱,一人一室,读书写字,弹琴画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才是真的自由。”
李安通默然不语,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俞闲见她似不信,拉着她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一处牢房前便不走了,那房里坐着一个精瘦的老人,一动不动,在那里打坐,
“何荩诚将军。”他指着那老人道,“何贤的亲弟弟。”
“他就是荩诚将军?”戚威不过是何贤的一只忠诚的狗,真正能打战的,后来帮助何贤打下天下的,功高震主的,正是何荩诚,和盖雄齐名。后有人传言,此人因反抗何贤,被杀了。想来不过是谣言。
堂堂何荩诚何大将军,又怎么会被真正杀害,只是一直被何贤困在此处。可以说,这些所有人,都是被困此地。
一方天地中哪有什么真正的自由。
坊间有许多有关何荩诚的传闻,他是响当当的第一名将。当年何贤防他,防到后来长安快要失守,也不愿意放何荩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