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荁真忍不住轻声呵斥道,“难道你心中没有答案吗?你一点判断力都没有吗?人云亦云,能成什么事!”
“如果你知道真相的话……”
“焦下鹿这个故事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安通,答案要你自己去找寻。你可以选择相信你想相信的人。答案真相是没有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它。”
“可是是你说,这世界分好人和坏人……”
“我是希望你明白,坏人总是会为自己找理由。可是还有句话,世间很多事情也不是非黑即白的,是灰色的。你若是真的纠结于好坏,要一个结果,恐怕你一辈子也无法得到答案。”
灰色的,不是非黑即白的……她不是一个好学生,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她不懂。意思是说裴俭是好人?还是既是好人又是坏人?
李荁真抚着她的乌发,柔声道,“不要急。我要你知是非,同时也要明白事情的复杂性。还有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母亲要去哪里?”
李荁真道,“没去哪里。就是想问问你。如果有一天你走到了一条岔路,我说往东,你的朋友说往西。你会跟谁走?”
“你是说,赵启秀啊?”
“算是他吧。”
李安通低垂着头,缓缓又抬起眼,困惑道,“我们,为什么要分开走呢?”
“你回答就是了。东边是我。西面是你的朋友们。”
“这个问题……”
“你不想回答就算了。”李荁真微微一笑。她不回答,就是已经作出了回答,否则何以难以启齿。“快去睡吧。”
李安通转身回房,走到一半,突然神使鬼差地又转过来,只见李荁真仍伫立风中,眼里布满泪花。她哭了……
她调转回头,“母亲?”
李荁真痛哭地把她搂在怀里,豆大的泪珠不断滴落。
她轻拍母亲的脊背,“你怎么啦?”
李荁真擦擦眼泪,“去吧。”
李安通回到房间,赵启秀问,“你跟你父亲说什么了?”
“没什么。”她道,“文叔。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凑巧了吗?”
赵启秀道,“没觉得。我只觉得如果再探究人会很累,不如随意。”聪明人不会太较真,欺瞒和睁一只闭一只眼,人会快乐很多。
“是吗?”她皱眉。
赵启秀知道她仍在局中,劝解道,“你若是凡事都要公正,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就好像再厉害的君主,让无法确保每个百姓都有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