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朦朦胧胧的月光里,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映入她的眼帘。
好几日没出门的江予淮大驾光临,他正懒懒地倚靠在门口,露出张清俊出尘的侧脸。
他似是等了很长时间,瞥她一眼,意味不明地说:
“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不再娶妻,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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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小江出来溜达一圈。
第19章 扶风弱柳
糟糕,被抓包了。
江予淮竟然还有听墙角的癖好。
“你好几日不出门了,大抵是耳朵没那么灵敏,在外边听岔了。我说的是,上行下效同舟共济!”陆时微嘿嘿地干笑两声,面不改色地辩解。
“那伉俪情深呢?也是我听错了?”江予淮微微地俯下身靠近她,深潭般的眼睛注视着她,问得理直气壮。
她无辜地看回去,只坚持须臾就败下阵来,有气无力地挣扎:“你可听说过缓兵之计?再说了,他们要献祭我啊,于情于理我都给你做仆人这么多天了,你于心何忍……”
当然不忍心了,她迟迟不归,他疑心是又遇到什么意外,循着气息而来,本是想直接进去带走她的。
没想到她信口胡言的本事见长,歪理一大摞,他便好整以暇地在外面听了下去。
“你我情比金坚,怎会是仆人呢。”他重重地拖长尾音,眨了眨眼,在她红着脸反驳前迅速地轻咳一声问:“那小东西去哪儿了?你还想把她带回去?”
方才,聚集的村民们被遣散离去,魅眼见方小叶脱困,不会再生出新的仇恨,悻悻然打算逃跑时,被陆时微一把揪住后脖子,用禁锢术法制住手脚,低声拷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起初,魅格外不安,瞳孔扩散得大而漆黑,全身上下密布层层黑气,试图强行破开禁制。
对方不动如山,魅很快感受到她没有太大的恶意,于是撒气般叫嚣起来:“你松开我!我当然是来等着收她含冤而死的恨了,又被你搅黄了,真可恶!”
剧烈反抗后,魅的面色比纸都白,喘得让人不免怀疑她会不会下一秒就晕过去了,显然是快到极限了。
“你那日被沈临熙抓住了?”陆时微定定地注视着魅憔悴的小脸和强撑的倔强模样,莫名其妙地问了句:“以收集恨意为生,终日听着他们的哭嚎,是不是也很辛苦?”
满脸不在乎的魅被她问得愕然。
她生长于天地间,摸爬滚打着过了许多年,发觉自己能聆听他人的声声怨恨,还能占为己有。她逐渐自创了一套修炼法术,四处游荡,专爱跟着心黑手狠辣手摧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