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信笺,他翘首望去,刑部大牢外灰色的泥瓦也霎时变得鲜艳明亮起来,初夏的阳光照在侍卫的剑鞘上,闪了他的眼,他微眯了双眼,叹息了一声:“十八年了,无冕,你何时才能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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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县
“阿嚏,”被人念叨的韦无冕正骑马急匆匆朝云岭山去,他搓了搓鼻子,暗道,恐怕是小道姑在找我,说着不由夹紧马腹催着马儿快跑,他要赶紧去寻小道姑。
在他身后还跟着两名衙差,嗯,不是昨日跟着上山的几人,而是他另外从张大人那里要来的,他怕小道姑见到昨日的衙差会害怕。
只能说,韦无冕确实想多了,宋真清会害怕昨日的衙差,笑话,她怕过谁?
啃着韦无冕带来的烧饼,宋真清在心里哀嚎,她想吃肉,韦无冕这个傻瓜,只给她带了烧饼还有些素菜,难不成他真的以为她是出家人?
“咳……咳……”
一分心,宋真清被烧饼噎住了,她捶着胸口被噎的差点翻了白眼。
韦无冕见状,忙替她拍背,又拿起水囊给她喂起了水,动作虽有些笨拙,却很实在,实在到拍的宋真清差点吐出刚吃的东西。
“好了,好了,”宋真清咽下嘴里的烧饼,指了指旁边的石头,“你坐下说。”
韦无冕乖乖坐好,双眼却瞧着宋真清眨也不眨,“你说。”
此时两人还在昨日夜里说话的大石头边,宋真清本想离开,但想到韦无冕临分开时说的让她等他那话,她不知发了什么神经,竟然真的待在林子里等他。
好在韦无冕终于来了,且还带来了吃的给她。
眼见着日头已偏西,她瞅了两眼站在不远处的两名衙差,那衙差似乎不再要抓她顶罪,心中暗自疑惑,她不知韦无冕是如何说服张大人的,且得等她问问清楚才行。
“喏,”她指了指衙差,问韦无冕,“我还是不是杀人凶手?”
韦无冕头摇的像拨浪鼓,“不是。”
“杀人凶手是谁?”她又问。
“不知道,”韦无冕再摇头。
“张大人怎么说?”
死者炎丹似乎是个挺有身份的人,那昏官能放任凶手逍遥不管?
“我与大人说好了,我替大人查出杀人凶手,这样也能替你洗清嫌疑,”韦无冕郑重道。
“我还有嫌疑?”宋真清听了这话有些不悦。
“我虽认为你不是凶手,可是张大人却不这么认为的,为了你今后着想,我以为还是找出真正的凶手为好。”
韦无冕说的一本正经。
“就靠你和那两人?”
宋真清怀疑的看着韦无冕,不是她瞧不起韦无冕,实在是韦无冕的脑回路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若是靠他为自己洗清嫌疑,她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