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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林桐儿怀胎期间,难道没有郎中为林桐儿诊脉?”宁聿心下疑惑。

    “有,那郎中是二夫人请来的,郎中曾对老夫人说过三夫人的月份,正是三夫人被辱后怀上的,”晏福老实答道。

    “林桐儿呢?难道她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月份?她怀的是谁的孩子?”

    “三夫人应该是知道的,因为她在临死前一夜,对老夫人说她要生了,恳求老夫人让她生下孩子,”晏福道。

    “糊涂啊,糊涂,”晏文生气极,“在我离家时,桐儿已怀了身孕,那时还未坐稳胎,她便没有说出来,谁料想你们竟然,竟然……如此害她?”

    宋真清方才还在奇怪,为何晏文生从一开始便没怀疑过小树的身份,一口断定小树是他的孩子,也并未质疑过林桐儿难产死亡的事实,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林桐儿怀孕了,且怀的是他的孩子。

    也许是走的匆忙,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他在离开家前并没有嘱咐过任何人去照顾怀孕的林桐儿,使得阴差阳错间被晏老夫人误会,也导致了林桐儿的丧生。

    以晏老夫人的自私与晏冯氏的算计,林桐儿最终或许还是会死,但小树也许能活下来。

    很显然,以林桐儿的性子,她之所以在被辱以及被老夫人囚禁之后仍坚强的活下来,皆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是她与自己爱人的孩子。

    “这事在晏府也未必掩的密不透风,为何这么多年传来传去都是林桐儿难产的消息?”宁聿已有答案,但还是问了一句。

    “凡是在那日撞见三夫人与二公子之事的,甚至是二夫人身边得力的丫头,”晏福回道,“包括后来小的在街上随便拉来的女子都被老夫人打杀了。小的,小的,还是因为全家都是晏府的奴才,这才侥幸活了一命。”

    “那被你拉来的女子又是何其无辜?”宁聿听闻怒道。

    晏福磕头不止,“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也不想的。”

    “该死的不是奴才,是主子,”对面传来金不换冷漠的声音。

    宋真清转头望去,金不换正挟持着昏过去的晏老夫人朝悬崖边移动。

    “我姐姐何其无辜,可她却让人杀了我姐姐,”金不换向来温和的,甚至平静的面孔,此刻扭曲起来。

    “是这个老虔婆,是她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脸面,滥杀无辜。”金不换死死掐着晏老夫人的胳膊,朝悬崖拖拽。

    “你姐姐就是从街上被晏福带进晏府的女子?”宁聿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

    金不换此时已恢复了冷静,仿佛刚才面容扭曲的人不是他一般,“是,我姐姐名唤金针草,父母多年前因故离世后,为了习医,我们只得走南闯北,五年前我与姐姐偶然路过南安城,姐姐不过是去个药铺的功夫,就被那老东西连哄带骗的带进了晏府,可他们没料到的是,我姐姐虽不是接生婆,却是个大夫,且是医术高明的大夫。他们将我姐姐骗进府中后,姐姐便发觉上了当。当时林桐儿中毒已深,无药可解,她央求姐姐救她腹中的孩子,姐姐为她诊脉,这才发现孩子已足月,姐姐本有机会逃走,但却可怜林桐儿还有她那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思虑再三还是以我家传吊针之法,用银针吊住了林桐儿一息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