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乔摸着自己掌心处,那厚厚的茧子,曾一度让她觉得自己依旧是个活生生的人。
“我娘亲出身不高,但却习得一身好功夫,因而才会在嫁入晏家后,随父亲一起出去跑生意,一来是为了照料父亲,二来也是因为生意路上贼人众多,她不放心父亲的安危,可即便有娘亲同行,父亲还是遇到了意外,连同娘亲一起遭了难。空闲时,我总会翻翻娘亲留下来的东西,其中便有一本武功秘籍,也因此,我慢慢习得了几招功夫,这些二婶并不知晓。”
“依你所说,冯氏并未苛待于你,你为何会对她痛下杀手?难道因为她为你定下的亲事?”
宁聿实在有些不太明白晏乔杀害冯氏的理由,他瞥了百里昊江一眼,若不看出身,百里昊江无论如何是配不上晏乔的。
然晏乔却摇了头,“亲事是我点了头的,女子最终的归宿便是嫁人,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
“那你……?”宁聿糊涂了。
晏乔笑了笑,面上神色有几分落寞,“我自小便十分依恋她,二叔还在时,我见她与二叔在一起便难过,后来二叔死了,我还欢喜了许久,觉得她以后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只是,她却不知从何时起,开始出去与男人厮混,我生气,故意跟着她,搅扰她与别的男人私会,然即便如此,她始终不改,后来我也渐渐看开了,只要她还留在晏家,我能时时看见她便好,因而,后来她让我去勾引百里昊江,我虽嫌恶,但也去了。”
“你……你这个贱人……故意勾引我?还嫌恶?”百里昊江乍听到这里,便忍不住跳脚,“你当你是哪根葱,要不是晏家大小姐,比窑子里的姑娘还不如。”
百里昊江自觉被晏乔侮辱,毕竟他堂堂剑南王府二公子,竟然被人嫌恶,还是有目的的勾引,这说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而晏乔只是凉凉看了百里昊江一眼,“你当你又是谁?逛窑子也就罢了,说你到处拈花惹草都算抬举你了,南安城被你祸害的女子,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你,百里昊江,纵使死一百次也不足以平民愤,我看你一眼都觉的恶心。一想到要嫁给你这种人,更是比死还不如。”
“晏乔……你这个贱人,你敢如此辱我?我打死你这个贱人,”百里昊江大怒,上前两步就要踢打晏乔,幸好,他又被人扯住了。
“谁?哪个王八羔子敢拦你爷爷?”百里昊江被人拉着打不着晏乔,头也不回开始口不择言。
“是我,”韦无冕不复往日的温和,拉扯着百里昊江,有些气急败坏,“百里昊江,这是公堂,你自重些。”
“公堂又如何?”百里昊江觑了一眼宁聿,并旁边两排衙役,大放厥词,“就算本公子当堂打死这个贱人,也无人敢说我一句不是。”
“百里昊江,你闹够了没有,你再闹,回头我去剑南王府告诉剑南王,”韦无冕福至心灵,想起去剑南王府时,剑南王对百里昊江的态度,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百里昊江闻言,不自禁的顿住了身影,回头恶狠狠的对韦无冕道:“韦无冕,你个蠢货,你竟还敢提父王,若不是你,”百里昊江脸色难看,用扇子指着韦无冕的领子,语气不善的道:“本公子怎会被禁足府中,哼,你等着,有你好看。”
百里昊江拂袖,恼怒的站在了一旁,意有所指的又对晏乔道:“晏乔,你这个毒妇,你不过逞逞口舌罢了,本公子就在这,我倒要看看,宁大人到底如何处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