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怕被人发现?”宁聿极为不解。
“百里昊江与人饮酒时从不带随从,那日,他的随从皆在楼下,且我本就乔装成楼里的小二,即便有人看到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晏乔不屑的看了眼百里昊江,又道:“他哪里会想到,我本就为了利用他,不然我嫌恶他还来不及,岂会与他一起饮酒?”
“你个贱人……”百里昊江阴鸷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晏乔,但晏乔置若罔闻。
“我本来也在狐疑,那房间的门怎未上锁,原来是金大夫早我一步进了二婶房内。”
晏乔聪慧,她早已从金不换的三言两语中得知金不换当时就在冯氏房间,不过她此刻并不纠结此事。
“只当时容不得我多想,如大人所言,我确实从二楼跳到了后院,我习武已有十来年,虽不甚精通,但攀爬跳跃倒是不在话下,我到二婶房中时,木先生已离开,二婶见到我,并未觉得惊讶,我见她脸色绯红,且屋中一股靡靡的味道,便怒从心头起,趁她不备,用她发间的银钗扎了她一下,不错,我早知二婶银钗的秘密,那是她用来对付男人的东西,她到死恐怕也不会料到,我会用那东西来对付她。”
“你怕本官发现端倪,是以便用自己的银钗代替了冯氏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说明,晏乔为何会将冯氏的银钗拿走。
“那倒不是,我当时只是想将二婶的银钗留着做个念想罢了,”晏乔笑了笑道。
“匕首呢?你准备的?”
“是,”晏乔耸耸肩,“不过不是那日带过去的,而是我许久以前便藏在了后院的,大人别误会,我之所以藏把匕首在后院,从前并不是为了要杀二婶。”
“那你用来做甚?”
“当然是为了杀别的男人了,”晏乔叹息了一声道:“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用来杀她。”
“所以在你杀了冯氏后,又特意卷走了冯氏的首饰,让人误以为冯氏被劫财劫色?”
“算是吧,等我回到秦香楼,百里昊江还未醒来,趁着那会功夫,我在门后窥伺,正巧看到有个醉汉路过,我便寻机扶他进了那间房,虽说杀人偿命,但那时我还不想死,我只得为自己找个替死鬼。后面的事,确实如我所料,那醉汉被大人关进了大牢。只不过…...终究人算不如天算,大人还是技高一筹啊。”
晏乔摊摊手,一副莫可奈何的样子。
有道是人心最不可测,而晏乔的心思却是令常人难以度量。
说她疯吧,她却时时刻刻清醒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怎样才能掩饰自己所犯下的罪恶,说她冷静吧,她又会做出在冯氏棺木上刻铭文这种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