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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拿到“枉人泪”,以她的能耐也不是不可,只或许会伤害到姜木子。

    且看姜木子决绝的模样,只要她前一刻将“枉人泪”拿到手,下一刻,也许姜木子便会自尽追随姜岛主与姜城而去。

    如此便会让韦无冕误会她与世子的居心。

    况且这个姜家唯一的后人,也让她生了些许的恻隐之心。

    姜木子见笑笑模样不似作伪,敛了眼中满溢的泪花,终究最后一狠心,将玉瓶高高举起,“啪”的一声,玉瓶落地,随之一股青烟飘起,隐秘而又让人觊觎的无上之毒终于烟消云散在众人眼前。

    这一刻,姜木子似乎解脱,又似没了寄托,她惶惶后退了两步,眼中泪花顺着面颊滴落在地,她什么都没了。

    身旁忽然有人扶了她一把,那人手心微温,似给了她力量。

    “木子,你没事吧?”是宋真清,她面露关切。

    “清清,”姜木子鼻子一酸,将头埋在了宋真清颈间。

    宋真清拍着姜木子的后背,十分怜惜,“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亲眼目睹身边的亲人一个个死去,甚至不敢为他们敛尸刻碑,姜木子不是胆小,亦非无情,只因她是姜家最后一丝血脉,她不能死。

    宋真清自得知了姜木子的身世后,除了怜惜,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自己的心情。

    原本她以为清清小道姑的身世就够可怜了,非但不知爹娘是谁,且自幼生活在深山野岭,与疯癫无常的师傅作伴,可师傅正常的时候,还是给了清清许多的关爱,她清心寡欲,生活虽苦却也没甚烦忧。

    可姜木子呢?

    她只知自己父亲是姜城,母亲却是从未见过,甚至不曾听闻过关于母亲的一丝一毫旧事。

    而即便是生身父亲,也从未与之见过面,不但如此,还要日日替他擦拭牌位,要忍受一个喜怒无常的爷爷,姜木子的人生似乎更为悲哀无助。

    一群人静静的站在原处,等姜木子的抽噎渐渐小了,笑笑忽然对韦无冕道:“韦少爷,是否与我一道离开?”

    韦无冕想起宋真清来时在那小船上吐的晕头转向,再想起岸边那座两层楼船,遂动了心,转头去看宋真清,“清清,与笑笑一起坐船离开吧。”

    宋真清自然明白韦无冕的想法,眼看着初一刚过,此时正是离开宝月岛的良机,但她瞅了眼暗暗饮泣的姜木子,心生不舍。

    “木子,与我们一道离开宝月岛吧?”她牵起姜木子的手,柔声问道。

    “离开宝月岛?”姜木子愣住,“我……”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离开宝月岛啊。

    “是啊,岛上已经没人了,你一人留在这里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