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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一只手扭着女子的胳膊,另一只手在女子后颈猛一使力,女子瞬间歪倒在了老人怀里。

    弯腰抱起女子,老人蹒跚着脚步朝后院走去。

    宋真清几人忙跟了上去。

    后院一排几间厢房,同样的斑驳破败,但仔细看,仍能瞧出几许有人生活的痕迹。

    老人抱着女子进了其中一间厢房,将女子放在屋中床上,细细为女子掖好了被子,这才转身自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了过来。

    宋真清伸手接过,揭开层层包裹的油纸,发现里面竟是她与韦无冕的路引。

    她不惊亦不怒,将油纸层层阖上后,把路引递给了韦无冕。

    这才问道:“老伯为何不将我二人的路引一并丢弃了?”

    韦无冕正欲打手势。

    却被宋真清阻了,“老伯不是聋哑之人。”

    “不聋不哑他为何要装聋作哑?”韦无冕不解,好奇发问。

    “是啊,老伯,你那日既救了我二人,我们当感激不尽,只是你为何装作不认识我们呢?”

    今日此来便是为了某些真相,所以,与其拐弯抹角耽搁时间倒不如直截了当发问来的好。

    老人佝偻着背搬了张凳子坐在床沿,默默望着床上的女子,紧蹙的眉头夹杂着被岁月冲刷的痕迹,过了许久才深深叹了一口气,“是平儿救了你们,她是我女儿……”

    老人的声音沧桑悲伤,字字泣血,句句是泪,仿佛肩上扛着十字的枷锁,使得他们喘不上气也挣脱不开。

    常言道:麻绳专在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来这世道不长亦不短的时日,宋真清对这世间的感受亦不深刻,但从未有一回如今日这般愤怒。

    老人姓常,年轻时在府城的镖局做镖师。

    因识几个字,得镖头赏识,走南闯北的挣下了不少银子。

    但也因常年在外,直到四十岁上才娶了个媳妇。

    媳妇是书香人家出身的姑娘,因是个哑巴,耽搁到二十岁也没说上婆家。

    有道是,姻缘巧合,经媒婆说和,他们二人不多久便结了亲。

    后来,他们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平儿,只平儿的娘在生产时难产,没多久便去了。

    好在令人欣慰的是,平儿不仅不是哑巴,且还很是聪慧伶俐。

    随着女儿渐长,也为了替女儿攒些嫁妆,他不得不又做回了镖师。

    一年又一年,直到平儿十八岁那年,他眼看着年纪大了,就想着走完最后一趟镖,便金盆洗手,以享天伦。

    “最后那趟镖去的京城,也是巧合之下,我曾听过韦公子的名声,知韦公子是个爱打抱不平的,初时平儿将你二人自水中捞出时,我并不知这位就是韦公子,是以便就近将你二人带到了孙家别院,想着等你二人醒后自行离开便是。”

    常伯说到这里,望了一眼韦无冕,接着又道:“可平儿不知怎的摸到了那梨树丛中,见到了梨树丛中被大水冲出的尸骨,竟然又发了疯,我不忍见那些可怜的孩子死了也不得安寝,所以才趁夜重新将她们埋了起来。谁料想竟然被你二人看到了,为了怕你们追问,我这才装作了聋哑之人。只是后来我在附近水边发现了你们的包袱,这才知道这位便是京城韦家的公子。我怕你们带官府的人来别院,所以便带着平儿躲到了这无念庵。没成想,你们竟然又寻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