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慈大师先是探了探德善大师的鼻息,轻呼了口气道:“还好,一息尚存。”
言毕,他又回头对金不换道:“方才见这位施主是个会医术的,不知可否……”
就在德慈大师说话的功夫,金不换已将手探向了德善大师的脉,不多时他便收了手,面上却显现出几分诧异来。
“如何?”宋真清见状忙问。
“住持被人下了毒,”金不换道。
宋真清本就有几分猜测,所以也不惊诧,只问道:“可知是何毒?”
甭管是谁下的毒,如今救人要紧,但在救人之前,得先弄清德善大师中的是何毒。
这也是德慈大师所关心的,遂也忙点头附和道:“对,是何毒?”
金不换的神情却比方才凝重了几分,他看着众人投来的期盼目光,说道:“此乃西域奇毒,毒不是不可解,只是……”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了,拿眼睃寻着众人,最后才将目光停在了德慈大师身上。
“施主但说无妨,”德慈大师以为金不换担忧天龙寺没有解毒的药材,“前些日子,皇上曾赏赐天龙寺一些上好药材,施主尽管列了单子,贫僧这便让人去取来。”
“非也,”金不换摊了摊手道:“所谓奇毒,便是它的解药非一般药材可解,此毒本就是西域三十六种至毒所制而成,至于住持为何留着一丝脉息,皆因下毒之人特意而为。”
“此话何意?”德慈大师不解。
“意思就是,此毒非下毒之人心头血不可解,也即是,住持的命全掌控在那下毒之人手里。”
金不换也很无奈,他当初为救小树寻遍千山万水各种药毒之材,他之所以能识得这西域奇毒,皆因他曾见过被此毒毒死之人。
“此毒非下毒之人心头血不可解,但也只有五日时光,五日之后还未得到那人心头血,中毒之人必死无疑。”
“那凶手为何这般费事?”宋真清拧眉道。
想杀人直接毒死算了,为何还要留一丝脉息等那五日呢?
“这就不知了,”金不换后退开来,他只管诊脉,至于毒害住持的凶手是谁便不归他管了。
“住持所中当真是西域奇毒?”一旁德慈大师沉吟问道。
金不换颔首,“定然不假。”
“西域……”
德慈大师咀嚼这二字,一时间神色莫辩,他似乎想到什么,但不过瞬间,他的神情又恢复如常,思量片刻,他一扬手,招来了小和朔,“从昨日到今早,都有谁进过住持房内?”
这也是宋真清想知道的问题,遂也支棱起了耳朵看向和朔。
和朔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胖胖的脸颊仍夹杂着恐慌,听闻德慈问话,将头埋的低低的回道:“只除了和明师兄,并未有他人再进过师傅房间。”
德善大师虽身为寺内住持,但徒弟并不多,只除了眼前的小和朔之外,另外一位便是和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