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傅将你和妹妹一起带回去了吗?”宋真清试探着问道。
阿二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没有,师傅把我和妹妹带去了那里,疯女人那里……”
阿二又跳着脚指向韦无冕手中的画像,“她见到妹妹,一把就抢走了,还说,还说,妹妹是她女儿。哼……抢我妹妹。”
阿二一生气又撇过头去,抱着胸不肯再吭声。
宋真清哑然,但是她心中尚有疑惑,仍是哄了阿二道:“阿二哥哥,妹妹在哪呢?”
她虽有猜测,但终究还是想从阿二口中听到答案。
阿二闻言,眉眼又舒展开来,仿若刚才气呼呼的人不是他一般,黝黑的脸庞笑的十分粲然,“妹妹,你就是妹妹呀。”
“你怎知我就是那个妹妹?”
毕竟时隔这么多年,世事几易,清云师傅疯疯癫癫,照顾自己尚且艰难,阿二又如何敢肯定那个婴儿就是她呢?
“啊,”阿二眼神突然有些闪躲,像似做了亏心事般,不敢直视宋真清。
宋真清越发好奇了,揪着阿二的衣袖诱劝道:“阿二哥哥你说嘛。”
“不说,不说,”阿二固执摇头,虽这么说,他却还是用一只眼睛斜斜瞄向宋真清的耳朵。
宋真清眼珠一转,哼了声,一扭头道:“我才不是你妹妹呢。”
阿二情急,扯着宋真清大叫:“你就是妹妹,妹妹耳朵上有道痕迹,是我用刀子不小心割破的,妹妹也有。”
原来如此,宋真清情不自禁抚摸耳垂,触手是一道细细的疤痕,痕迹微微泛白,像似许多年前留下来的,不仔细看便瞧不出来。
怪不得,阿二见她第一面便直呼妹妹,往后再见也总是一副亲昵的模样。
她实在没想到清清小道姑与阿二竟有这般渊源。
宋真清心下感叹,清清小道姑的身世果然这般凄惨,除却抚养她长大的清云师傅,亲缘当真是不知在何方。
也罢,宋真清了然一喟,想必清清也并不希冀她去寻找自己的亲人。
“阿二从前并不是这般模样,他上树掏鸟,下水摸鱼,甚是顽皮,只是十八年前的一个隆冬日,他趁师傅外出,偷偷跑去玩耍竟一夜未归,待师傅去寻他,已是一日之后,他回来就起了高热,再醒便成了如今模样,问他那日发生了什么,全都不记得了,师傅说他烧坏了脑子,我问师傅,师傅也是什么都不肯说。”
一直沉默不语的阿大忽然出声,说起了那些阿二没说完全的事。
“必然是那日他在山上玩时迷了路,遇见了尚在襁褓中的你,他向来心善,虽自顾不暇仍是将你救了,那时正值冬日,岭南虽说四季如春,但云岭山间入了夜却也十分冷寒,他将虎皮袄给了你,他自己便挨了冻,这才着凉烧坏了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