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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再见韦无冕,这哪里还是京城那个人见人笑的大傻子,瞧着守礼知理,见人未语三分笑的模样,与之前那个倔强固执冒着傻气的少年简直判若两人。

    只是天高地远的,不知韦无冕怎会来这鸣沙郡呢?

    便是来了,也不该如此轻车简从,以瑞王与长公主还有周少宸护犊子的性子,还不得派个八百军士随行?

    权蕴心有七窍,虽疑韦无冕来鸣沙郡的意图,但只按兵不动,听韦无冕与燕城说话。

    谁知韦无冕坐定后,却没说其他,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递于了燕城,并道:“都督请看。”

    燕城狐疑接过荷包,只一眼,瞬间便怔愣住了。

    权蕴探头一瞧,只见粉白色的荷包上用红色丝线绣了个大大的“小”字,看着既滑稽又有些缭乱。

    权蕴眼角一抽,觉得这荷包的配色当真是极丑的。

    也不知是谁绣的?怎的落到了韦无冕手中?

    他正狐疑着,却见燕城细细抚摸起了荷包上那个丑丑的“小”字,那模样像似在抚触稀世珍宝,屋内落针可闻,沉寂之中又见燕城颤颤巍巍的翻开了荷包,自荷包里抽出了一张字条,打开一瞧,上面只写了四个大字,“小心有诈。”

    权蕴先没注意这字有何不同,他只寻思着这几个字的意思。

    小心有诈?让谁小心?又是要防备谁?

    权蕴托了下巴思量,却没瞧见燕城忽然泪湿的眼眶。

    直到听闻燕城喃喃道:“是她,就是她……”

    权蕴顿时大惊,低呼:“都督的意思是……是……那小棉姑娘,当真是燕榕小姐?”

    韦无冕也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既惊又讶,不由脱口问道:“都督确定?”

    燕城眼眶又红了,他小心翼翼的摩挲着荷包,声音哽咽。

    “榕儿出生不久,我便到了京城,其后几年,我极少回去,榕儿日日长大,眼瞧着别的小伙伴都有父亲相陪,便与夫人闹脾气,说自己怎没爹陪在身边,夫人便劝慰她,对她道,我在京城做大官,可那小丫头偏偏要与夫人拧着来,非说她就喜欢小小的官,还将自己的名字改做小小,再后来,夫人每每给我写信,她便在信的末尾附上一个“小”字,她刚习字,写的很是龙飞凤舞,毫无章法,可我每看到这个字,便似能远远瞧见她得意的小眼神。”

    燕城回想着那些喜悦往事,神色难得的柔和了几分。

    “外人只知我女儿手上有道疤痕,那是她幼时调皮所致,却不知她眉心处还有一颗红痣,痣隐在眉里,非亲近之人绝难以发现,昨夜我特意瞧过,小棉眉心有处伤疤,恰好遮住了红痣,我虽狐疑但尚不敢奢望她当真是我的女儿,今日再瞧这字,才敢断定她就是我的女儿,她就是燕榕,是我的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