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有人来寻都督,说是有要事,都督便着急走了,”姜木子回道。
燕城毕竟是鸣沙郡都督,政务合一之下,诸事定然繁忙,宋真清了然点头,又朝房门抬了抬下巴,“平凡大师进去了么?”
“是呀,听说平凡大师能救小棉姑娘,”姜木子自然也想到了在天龙寺原肃救韦无冕之事,此时难免露出几分不忍之色。
宋真清微闭了闭眼,有些寥落,“啊,是呀,那就好,”她喃喃应道。
她本就不知该如何去做,如今却反而释然了。
她苦笑一声,说不出心中复杂滋味。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眼瞧着日头已渐渐朝西移去,宋真清想起原肃那日救韦无冕,将将用了一夜时间,思量半晌,又望了眼门扉方向,她最终还是决定去拜访一下燕城。
她觉得,有些事燕城还是知道的好。
与此同时,都督府外书房内,几位来议事的鸣沙郡官员才刚离开,屋内只余下燕城与权蕴二人。
今冬天寒,鸣沙郡北部的草原已冻死不少牛羊,那些牧民唯恐也如畜生一般被冻死,遂开始朝鸣沙郡方向迁徙,这种情形下,为防鸣沙郡出乱子,这些日子燕城都在与官员们商议该如何安置那些牧民,今日才好不容易定下了方案,还不待燕城歇口气,千华寺又出现了佛光一事。
“佛光之事你怎么看?”燕城略松了松肩膀,问权蕴。
权蕴摇了摇扇子,来回踱了几步,将折扇一合,沉吟道:“属下以为那偷了金佛的人并不仅仅为了金佛,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初我朝之所以能收复鸣沙郡,崔将军固然悍勇,但更因北凉倒行逆施,民心所向才是我朝决胜的关键。而今佛光未现,民心动荡之中,难免让有心人挑拨百姓,初始流言恐只是鸣沙郡要遭厄,渐渐的便会是太秦气数将尽,此事可大亦可小,防微杜渐,都督必是要即刻将此苗头掐死才行。”
燕城拧着眉头若有所思,又问道:“那你以为偷了金佛的会是什么人?”
“近几日,鸣沙郡有西凉探子的痕迹,实难说,此事与西凉没有干系,还有,”权蕴顿了顿,“属下虽疑,但尚未有依据,属下总觉得,北凉余孽或也与此事有关。”
燕城颔首,“三十年来,北凉余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本就不寻常,你去安排一下,将鸣沙郡有西凉探子的消息放出去,似真似假才能混淆视听,鸣沙郡百姓历经三朝,个个都是一副玲珑心肠,也不是别人说什么便信什么的。”
“是,属下这便去办,”权蕴抱拳便要退出门去,却听屋外传来守卫叩门声。
原来是韦无冕来了。
权蕴也想知韦无冕有何事,便暂时留了下来。
“都督,”韦无冕不是一个人来的,与他同行的还有他那位未过门的妻子。
权蕴一想到韦无冕所说,便忍不住咧开了嘴,颇有些幸灾乐祸,他实在很想知道,待韦无冕与他那未过门的妻子回到京城,大长公主该是何等吃惊模样?
不是他瞧不起人,只是,以韦无冕的身份,纵是个傻子,京城想嫁给他的权贵小姐恐也是排着长队来的。
长的俊秀,身份高贵,上头又没有正经婆婆,且又有长公主瑞王护着,便是傻些又如何,嫁给韦无冕的好处可是掰断手指头也数不清呢。
只看这位宋姑娘,哎,话说的虽也知理,但是怎么看都没大家小姐的模样,且他尚不知哪家小姐会与男人在寺庙门外搂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