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凡见识过世面,人心便多了几分风雨无惧的坦然,也才会成为有趣的,让人情不自禁便想靠近的人。
他一开始便猜那几人身份非富即贵,果然事实不出他所料。
余则俊忽而有些惆怅,若他当真只是一位来往行商的生意人,又该多好。
他也许能有朋友,在漫漫千里路上也不再寂寞。
然而,他们终究会成为敌人……
瓦山的夜色是糜烂又血腥的,带着风雨欲来之前的放纵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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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余则俊想到宋真清几人时,此时都督府内,宋真清韦无冕几人也在谈论着他。
“我以为,余则俊被贼匪掳至瓦山之后,便找了一位与他身形有几分像似的贼匪,将人杀了后便伪装成他的样子,故意丢在了交换货物之处,为的便是脱身而去,所以,他极有可能便是瓦山那帮贼匪的头子,最不济,也是在瓦山极有地位的人,不然那些贼匪不会如此大费周章,而他之所以诈死为的便是保护余家,毕竟被人得知他与瓦山贼匪有所牵连,可以想见余家在江南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清清,我觉得你说的对,余则俊肯定就是瓦山贼匪之首,”韦无冕笃定道,“只是一般的毛贼,那些山贼怎会替他善后?”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金不换沉吟着开口,“不过有一事我很是不解,那便是余则俊如此大费周章上瓦山,目的又是为何呢?还有,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余家装载在马车上的金银珠宝怎会不加掩盖便暴露在箱子的最上层呢?”
“在箱子最上层,你是说那些珠宝首饰?”
金不换这么一说,宋真清也想起这一茬,不过她之前倒是没注意过这有何不妥,如今再一回想,才觉事情有异。
“对啊,为何啊?难道不该拢的严严实实的,或是压在箱底,上头覆些不值钱的玩意掩盖吗?放在最上头难不成为的便是让那小贼一开箱便瞧个正着?这样余家管家才好顺水推舟将这些箱子送到瓦山?”
“我以为便是如此,”金不换却是点头应道,“实难说那些箱子有没有古怪。”
这时,在旁边一直静听他们说话的阿大忽然出言说道:“那箱子里的东西恐是极重的。”
“这又怎么说?”宋真清转头相问。
阿大抱着臂膀,朝阿二点了点下巴,“有一日泥路难行,余家马车陷入泥潭,这事你们是否还记得?”
“记得,还是阿二哥哥下去帮的忙。”
宋真清颔首,想起那日刚过兴隆郡,阳光甚好,被霜冻了的路化冻之后,坑坑洼洼的泥路十分难行,余家的马车一不小心便陷入泥坑里,当时任那拉车的马怎么使劲,硬是拉不出来。
彼时,余则俊的马车行在前头,他们有事耽搁了一下,离开兴隆郡时便落在了后头,见余家马车有了麻烦,阿二热心肠,根本不用余家下人招呼便自告奋勇的上前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