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清如是想。
“客官,您几位哪?”宋真清正打量客栈陈设,壶雅客栈的小二殷勤的迎了过来。
“小二哥,我不住店,我来寻人,”宋真清朝小二温婉的笑了笑,道:“不知可否有一位金公子与姜小姐住在此处?”
小二见宋真清不住店,前头的热情瞬时熄了些许,他扬了扬手中的抹布,朝楼上一指,懒怠道:“二楼走廊到底两间。”
“多谢小二哥,”宋真清福身谢过,见碧桃还未进门,便也不等她,半提了裙裾上了楼梯。
话说来到这个朝代有啥不好的,没有手机电脑这些消遣也就罢了,宋真清从前多数时候也忙得脚不沾地,手机电脑这些也用得不大多,但是唯有一点令她觉得特别特别难受的是,每每夏日出门,便是汗流浃背,也必得身着长衣长裙,连脚踝也不得裸/露半分,如此,她便很怀念从前夏日时与同事窝在深山里,着背心短裤啃西瓜的日子。
这世道对女子虽不如前朝严苛,但也不见得有多宽容。
宋真清身上的衣裙料子已很是轻薄,但里外两层仍让人觉得繁琐窒息,她上了二楼放下裙子,略有些无奈的跺了跺脚,待裙裾平整了些才又提脚朝走廊深处走去。
这壶雅客栈从外头看雅致,进了门厅觉得讲究,但上了二楼尤其是朝走廊处走,眼前逐渐变得黑暗,与外头的艳阳高照仿佛是两个天地。
此时正是午后,也不知是客栈里客人少,还是客栈太大,反正整个客栈十分的寂静,宋真清正疑惑为何她进客栈这么久也不曾见客人进出,却发现她已站在了走廊尽头。
许是都在午睡吧,宋真清狐疑着猜测。
就是这两间,宋真清转身回望了走廊一眼,远远的看见有人进出,遂放了些心,笑自己多疑。
她伸手在门上敲了敲,门内一时没有动静,宋真清唯恐姜木子与金不换两人也午睡了,遂换了一间又叩动了门扉,并还低低唤了一句,“木子,你在吗?”
这回屋中响起了一阵悉悉祟祟的动静,宋真清心下一松,对嘛,还是姜木子写信给自己,说她与金不换住在壶雅客栈,若是想见他们来此寻便是了。
前几日金不换下药使得韦无忧接连在床上躺了三日,宋真清便知道,金不换与姜木子生了离开韦府的心,果不其然,第二日,金不换便带着姜木子瞒着她悄悄搬离了韦府。
宋真清虽有些生气两人的不辞而别,但略想一想倒也明白两人的苦心。
毕竟韦无冕在韦府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去了大理寺任职,白日里还好,夜里回了府,一院的孤寂与清冷,宋真清每每想起他从前孤对冷月时都觉得难过,如今当然不舍看他再陷入从前的境遇。
金不换与姜木子自然是不忍看她左右为难,两人虽离了韦府,但仍是留在了京城,为的也不过是她有需要的时候能略施援手罢了。
宋真清心念百转间,哪里又不知两人的好意,她若是连这其中的缘由也看不明白,也枉他们这些年的情谊了。
就在此时,屋中脚步渐起,门吱呀一声从里头打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