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毕竟只十来岁的小姑娘,说起女子身孕有胎终究不大自在。
宋真清没注意到碧桃的窘状,她抚了扶额,只觉这事有些出乎意料,“一发击中,当真是厉害啊。”
宋真清感叹着,百里昊雨与韦无忧不过一夜风流,没成想竟让百里昊雨有了身孕,这该是何等的巧合啊。
“小姐什么意思?”
碧桃毕竟年纪小,再是精明,对男女之事终究知道的少些,听宋真清这么一说,忽有些莫名其妙,她不懂宋真清到底在夸赞谁。
“没什么,”宋真清打了个哈哈,“所以百里昊雨到底该欢喜呢,还是该头疼呢?”
宋真清仰面躺在榻上,忽然生出一股幸灾乐祸来,她倒是要看看韦二爷到底要如何处置韦无忧与百里昊雨的亲事。
“长公主是否还不知两人之事?”宋真清想起长公主,忽而问道。
碧桃摇摇头,“还都瞒着,没人敢告诉公主此事。”
碧桃心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若是被长公主知晓,好歹又要生一场气,如今长公主年岁大了,自是不能再随意动气了。
“可这事能瞒多久呢,尤其是百里昊雨又有了身孕,”宋真清咂摸着嘴,颇觉得韦二爷恐怕要头疼了。
宋真清有时觉得韦二爷是个特别拧巴的人,好面子又虚伪,看似清正心里却又暗藏算计。
宋真清相信,二十年前,韦二爷喜爱安云郡主求长公主向先帝赐婚绝对是真情实意的。
都说见画可窥人心,以安云郡主画中意境来看,当初两人必然也有过一段甜蜜日子。
但如今且看,韦二爷却事事想与安云郡主划清界线,便是这聆荷居说弃就弃了,甚至还与剑南王府断绝了往来。
真不知,韦二爷心里头到底是咋想的。
宋真清琢磨不透韦二爷,但不妨碍他知道韦二爷心里的打算。
既如此,韦二爷又怎肯让自己看似十分优秀的二儿子再与剑南王府有所关联呢?
韦二爷先前给百里昊风的承诺是,只待选秀一过,便想方设法让百里昊雨的病好起来,到时无论再求皇上赐婚还是别的什么说法,都能让韦府与剑南王府的颜面上过得去。
百里昊风为了颜面自是不好反驳韦二爷。
可宋真清却知,过了选秀,韦二爷定然又会想别的由头拖延,就比如让韦无忧去太学常住便已是步走一看三的棋子了。
嗯,八月十五过后,便是秋闱了。
据她听来的消息,别看韦无忧人品不咋地,但学问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也是韦二爷十分喜爱韦无忧的地方。
若是不出意外,韦无忧考中举人已毫无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