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没有深究,毕竟百里昊雨与她不熟,管百里昊雨去哪,她也不想知道。
“小姐,你说韦府不会有鬼吧?”碧桃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
宋真清正走往榻边准备睡个午觉,闻言无奈翻了个白眼,她忽然生了玩笑的心思,她佯装弯腰,顺手捣鼓了一把自己前额的发,趁着碧桃不注意转头张开十指直探碧桃前胸,“鬼啊,我就是鬼……”
碧桃忽见眼前出现一个无脸怪物,啊”的发出一声尖叫,惊得转身欲逃,却被宋真清一把抓住,并发出阴森的低语,“你去哪里?”
碧桃被吓得一个激灵,过了半晌才平复下来,待她拍着自己胸口定了定神,仔细一瞧,见宋真清额前垂着几撮黑发盖住了双眼,那黑发将将要垂到胸前,双手夹着胸口,直直的举在前头,且她此时又穿着一件月白里衣,乍一看倒真有几分吓人。
“小姐,真坏,就吓唬人,”碧桃撅起了嘴巴嗔道。
“哈哈,”宋真清撩起胸前长发,一下甩到脑后,大剌剌朝榻上一坐,“就与你开个玩笑,小丫头,胆子太小了吧,你也不看看外头的太阳,青天白日的,就是有鬼它也不敢出来。”
见碧桃一副幽怨模样,宋真清眨了眨眼,又玩笑道:“咋样,我这个鬼,扮得像是不像?”
“唉,呸呸,小姐可不许胡说,”碧桃闻言忙作势朝外头啐了两口,“哪里有/小姐这样扮鬼吓唬人的。”
宋真清不以为意,“那有什么,我啊,说不准本就是一个鬼呀……”
她呢喃一声,转头倒在了榻上,未尽的话语也消失在了被褥间。
她是一个没有身体的游魂,附在了这具身子上,所谓鬼魂鬼魂,她与鬼又有什么区别呢?
宋真清浑浑噩噩的想着睡了过去,但在这一刻,她绝没有想到,就在不久后的一日,她差一点便又要烟消玉殒,真的变成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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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近来京中还有什么事最令人瞩目的,除了已经结束的选秀外,那便是三年一次的秋闱之试了。
京中历来权贵云集,权贵家的公子并不靠科举入仕,所以认真用功读书的寥寥,因而每年秋闱中举的多是寒门子弟。
可今年却极不寻常,令京城百姓大出所料的,京城韦家竟出了个举人。
且位列第五名,这多少让人有些震惊,便是大长公主听闻了消息,也久久不敢相信。
“谁能想到,那个女人生的儿子竟也能考中举人,”大长公主这日进宫与太皇太后说话,言语间依旧不乏对韦二夫人的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