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说到这里,嗤笑道:“百里无云算计的好,可却算漏了一个女人做了母亲后的决心,安云郡主知太秦若被百里无云颠覆,身为权贵的韦家自是首当其冲,因为皇权更迭,素来无情,到时她的夫君儿子并不会因为她是安云郡主就能被百里无云留下一条命……”
宋真清点点头,“确实,身为母亲,安云郡主就不再是安云郡主,她已然是韦无冕的母亲。”
“所以啊,百里昊风从安云郡主手里自然得不到枉人泪,犹在看到安云郡主待韦少爷如珠如宝后,百里昊风嫉恨之下,遂对韦少爷下了毒。”
“你的意思是,无冕之所以后来变成那个样子是因为中毒所致?”
“是也不是,”笑笑点头又摇头,“百里昊风手中的毒自然是毒龙所制,而毒龙你知道的,心黑手狠,他这毒虽是仿枉人泪所做,但因他本事有限,所以这毒自不比枉人泪药效神奇,但也同样对人的神智多有妨碍,虽安云郡主即刻便发现了百里昊风下毒之事,当机立断以全身功力为韦少爷驱了毒,但韦少爷毕竟年幼,毒素多少还是有些妨碍的,以致后来又受了刺激,两者相交之下,才变得疯疯癫癫了。”
“可我听说安云郡主是溺亡的?”宋真清狐疑道。
“确实,”笑笑接着道:“百里昊风对韦少爷下毒,被安云郡主知道后,百里昊风唯恐安云郡主将此事告知百里无云,又恐安云郡主迁怒于他,遂设计引安云郡主到了池塘边,以命相挟安云郡主,若是安云郡主不给他枉人泪,他便要跳水,安云郡主虽气恼,但仍觉得百里昊风之所以下毒害韦少爷,皆因百里无云迫他一定要拿回枉人泪所致,因而上前阻拦,却不料百里昊风竟从怀中忽然掏出匕首刺向安云郡主,安云郡主正怀着身孕,为了避开这一剑,她一不小心便滑入了荷花池。”
“百里昊风二十年前也不过十岁左右吧,他怎能有如此歹毒心肠?”宋真清咬牙切齿。
“谁说不是呢,以我说,他自小在百里无云跟前耳濡目染,长歪并不奇怪。”
笑笑啧了一声,接着道:“当时,韦少爷正巧醒来,出门来寻安云郡主,却恰巧看见安云郡主被逼迫落入荷花池那一幕,当初百里昊风进京时,安云郡主唯恐两人说话被韦府之人听闻,所以非不得已并不许丫鬟跟在身边,尤其是百里昊风对韦少爷下毒之事,毕竟若是被长公主知晓,极难说百里昊风还能不能活着回剑南道,然安云郡主此番苦心终究是喂了狗了,韦少爷爱母心切,当即便上前欲救落水的安云郡主,可毕竟年幼力微,是以一下也被百里昊风推进了水里。”
宋真清扭紧了被子,眼中直冒火,“畜生,连至亲都害,百里昊风真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就是,你瞧好吧,他这回插翅也难逃,”笑笑一锤定音,宋真清知道百里昊风这回死定了,遂也安下心来。
“所以,安云郡主为了救无冕自己却没上来,”宋真清喃喃道:“难怪无冕心结难除,想必,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为了救自己溺水而亡,无论谁也放不下。”
笑笑哼了一声,“若是这般,再多个韦少爷,安云郡主也不至于上不来。”
“那是……”
“韦少爷上来一回却被百里昊风推进水里一回,直至安云郡主力竭,后来百里昊风见水面上再无动静,才兀自返回了自己住的屋子,可他却不知,安云郡主不得已之下,直在水底憋气到百里昊风离开,才拼尽最后一口气将韦少爷托到了岸边,可她肚子颇大,身子笨重,又耗费太多精力,最终没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