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睡得沉,不忍心。”陆闻钟接过衣服抓在手里,“开着开着就到这了。”
夏遇安睡了一觉精神恢复不少,不再是说话欠妥的他,礼貌道歉,“不好意思,又耽误你时间了。”
视线藏匿在夜色中,陆闻钟盯地肆无忌惮:“能不能别这么客气,你跟朋友也这样吗?”
“我......”其实夏遇安想说我没有朋友,话到嘴边变成了:“我换了新号码。”
“我知道。”陆闻钟对上夏遇安有些吃惊的眼神,解释道:“宠物诊所搞错了联系人,打过来让我接lucky,今天联系不上你的时候我问了他们。不过是你助理接的,后来就打不通了。”
他斟酌用词,省略了被郑小果训骂的情节,更省略了发微信发现被拉黑的情节。
但夏遇安了然,收工时小果说过,‘大骂一顿然后拉黑’......
思及至此,夏遇安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实在抱歉,小果她......”意识到自己又在道歉,垂眼笑了笑,“小果她把你当成恶意骚扰电话。”
没有存入通讯录的一串纯数字,才会被误认成骚扰电话。
“没有怪她。这次记得存号码。”陆闻钟替夏遇安拉开车门,“上车,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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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胶唱片机唱针滑到最中间,曲毕,夏遇安起身走到唱片架前,指腹在一排唱片上轻轻扫过,几乎占去整面墙的黑胶唱片,纯音乐和古典居多,偶有通俗歌曲乐队专辑,都是这些日子里他一张张亲自淘的。
不过八点,房间内沐着晨间柔和的阳光,单人阅读椅旁的矮几上,插着一把朱丽叶,开得热烈。
指尖在一盘意大利民谣上停下,取出来还没来得及换好,门铃被人按响。
今天没有工作,小助理不会上门。私生活社交几乎为零,更不会在这个点有朋友登门。
夏遇安放下唱片,走到玄关,可视门铃屏幕里的脸凑得很近,但完全没印象。门外的人甚至对着摄像头整理了下衣领和头发。
又是“叮咚叮咚”两声。
夏遇安扭开门,只开了一个不大的缝,对方身形十分魁梧。纵使夏遇安1米八的身高,都要仰起脸,“你是?”
对方人高马大,却嘿嘿一笑,露出两个尖尖的虎牙,立马憨厚可掬起来,“夏老师,昨天宝龙城地下车库我们见过的。”
“你是陆先生的下属?”倒不是夏遇安想起他来了,只是从他身型上猜的,昨晚那么黑压压一排保镖,在他眼里无异于可以做大家来找茬的程度。
对方又是嘿嘿一笑,“对啊,我是陆总的保镖,叫赵俊。退伍后就跟着他,很多年了。”
夏遇安放下防备,将门开得更大一些:“请问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起不是陆总保镖了。”
夏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