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轻盈走上前,犹豫半天,还是说道:“宝宝啊,我们有钱,我们有整整三十元,其实也不用非得借爷爷奶奶的车对不对?”
“但车上有大鸡仔。”
徐轻盈:……
你也知道车上有大鸡仔呢。
徐轻盈对上栀梨期待澄澈的眼眸,很难再说出拒绝两个字,狠狠心,回头看向了同样懵逼的继子蒋越潇。
蒋越潇这小孩儿肯定忍不了和两笼子大鸡仔同车!
蒋越潇本来忍不了,但对上徐轻盈为难的表情时,那点忍不了顿时为“给徐轻盈找不自在”这件事让步了。
徐轻盈不自在,他就自在了!
虽然徐轻盈看似被栀梨影响有所改变,但他依然记得徐轻盈暗地里和别人打电话时的刻薄和算计。
蒋越潇顶着徐轻盈的视线,慢慢往前走,随即,两手扒着车厢很是利落地跳了上去,整个过程极其义无反顾。
他拍掉手上掉落的鸡毛,回过头看着面色惊诧的徐轻盈,心里小小比了个耶,脸上表情淡淡,“再磨蹭爷爷奶奶该着急了。”
徐轻盈:……
不管怎么说,上辈子的徐轻盈也是一步步靠事业打拼出头的人,不至于一点苦都吃不了,既然栀梨喜欢和大鸡仔坐一辆车,那她也舍命陪女儿了。
于是,当其他家庭问出村落名字,回到集合点取行李时,惊讶地看见徐轻盈,蒋越潇和栀梨将行李箱放上了车厢,再一个个跳了上去。
而他们车厢后面,有两笼子肥肥嫩嫩的母鸡。
风拂过。
货车扬尘而去,伴随着几片飘落下来的鸡毛。
其他家庭:……
他们像是听到了一首魔改的bgm,让我们鸡毛作伴,走得潇潇洒洒。
第22章 (1更)
在其他家庭的目瞪口呆中, 车子慢慢远离了闹腾腾的集市。
面对着两笼子大鸡仔,栀梨很是雀跃,徐轻盈相对摆烂, 蒋越潇则是表情冷淡。
唯有负责跟拍他们的两个摄像师, 已经生无可恋地瘫坐在车厢的两个角落, 欲哭无泪。
你们有三十元车费啊!
找一辆七座车舒舒服服地到村子不行吗?!
栀梨完全不理解他们的崩溃,一上车就目不转睛地盯着笼子的大鸡仔,怎么看怎么喜欢,看着看着唇角也扬了起来,牵出两个小酒窝。
徐轻盈从摆烂的状态里, 纳闷问:“宝宝,你一直看它们干什么?”
“它长得特别像长大了的宫保鸡丁。”栀梨小手指着笼子里的一只神气昂昂的大鸡仔,“宫保鸡丁长大了肯定也这么漂亮。”
蒋越潇闻言,刻意忽视掉周围的气味, 用余光看被栀梨指着的大鸡仔,除了肥点, 炸毛点, 也看不出哪里漂亮了。
“宫保鸡丁?”
“从前外婆给我买的小鸡仔!外婆说小名好养活就叫它宫保鸡丁了。”
其他人:……
你外婆给买来的小鸡仔起名叫宫保鸡丁?你听听这名儿和好养活沾边吗??
【栀梨的话听起来, 宫保鸡丁似乎没能长大。】
【它为什么没能长大……】
【它可能、也许、大概鸡如其名了?】
徐轻盈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宫保鸡丁呢?”
“生病了。”栀梨皱着小脸, “那几天宫保鸡丁总是蔫蔫的不爱吃饭, 后来睡着了又叫不醒, 外婆就带它看病去了,治病的地方特别远,宫保鸡丁可能也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栀梨和宫保鸡丁分开都快一年了, 再被妈妈问起宫保鸡丁, 虽然也会有点想它, 但不会想刚分开时那么想了,所以皱起的小脸很快就舒展开,开开心心地看笼子里的宫保鸡丁长大版。
徐轻盈心情有些沉重。
有的老人不太喜欢和孩子谈论生死,就像栀梨外婆,临去世前会告诉栀梨说她去了很远的地方,等过几年,当栀梨能理解生死时,这份离别的苦楚也许会消减一些。
不止栀梨外婆,连她也是这样,生怕哪天栀梨知道了真相,知道了再也见不到外婆的事实。
蒋越潇脸色依然冷淡,但听着栀梨的话,心里却在猜测宫保鸡丁的结局,估计已经生病死掉了。
他三岁那年,爷爷生病躺在病床上,那时候奶奶就和他说了生和死的话题,蒋越潇记不清太具体内容,倒是记得他那天晚上躲在被子里哭到很晚,眼睛肿得像核桃。
“宝宝。”徐轻盈想转移栀梨的注意力,便指着被栀梨认作宫保鸡丁的小母鸡,说,“你看中的这只还叫宫保鸡丁吧,我们也给其他几只大鸡仔起个名怎么样?”
徐轻盈说完,指着宫保鸡丁旁边的一只肥嫩母鸡,“我觉得它叫大盘鸡就不错。”
栀梨来了兴致,连忙挑了另一只肥嫩母鸡,“它可以叫黄焖鸡!”
“这只叫三杯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