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炸了毛的白猫在空中跳跃出一道弧度,攀上窗外的木杆, 温玉瞧得清楚, 那正是桑枝的房间,他挥舞着动作想让那白猫下来。
白猫慵懒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暼了温玉一眼便钻进窗柩的缝隙进了去。
“嘿,这猫。”温玉暗骂一声, 此时他又不敢进屋,只得匆匆上楼等在桑枝房门外。
房内, 白猫甩着尾巴向这屋子里最柔软的地方走去, 绿色的猫瞳明亮清澈。
它轻轻一跃便上了床,尾巴尖轻扫着桑枝的脸庞,一只爪子也踩上了她的胸口。
“喵——”
桑枝被这阵酸痛感惊醒,猛地坐起, 白猫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躲在角落与她大眼瞪小眼。
许久, 白猫见她似乎没什么威胁, 又耀武扬威地走出了t台的感觉,尾巴间缠上桑枝的一只手腕轻轻蹭着。
桑枝揉了揉还有些疼的胸口, 这只白猫长得漂亮,她的另一只手也轻轻摸上它的脊背,可下一瞬那只白猫甩了下头又跳下床了。
当真是个猫主子。
屋内的叫声温玉听见, 以后是那只猫咬了桑枝, 急急敲门:“桑姑娘, 桑姑娘……”
桑枝还未出来, 一旁赵决的门先打开了。
“怎么了?”
“桑姑娘的房间进了一只猫, 我刚刚听到猫叫声,害怕它把桑姑娘给咬了。”温玉急急说道。
这时桑枝打开门,她头发还未梳,长长地披落在肩头和背后,门被开了半人大的缝隙,那只白猫轻松地从门里走出。
尾巴轻摇,似乎眼瞳还朝着几人轻蔑地看了眼。
桑枝刚刚在屋内听到他们说话,安慰道,“我没事——”
她对上赵决的脸,还未说完的话咽回口中立马关上了门。
温玉还没来得及和桑枝说上一句就见她将门关上,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那只白猫现在还卧在楼梯的栏杆上,蓬松的尾巴甩来甩去。
“看我抓住了怎么收拾你。”温玉话毕,就向白猫扑去,白猫不慌不忙地跳下楼梯。
昨日温玉晕了过去,晨时便早早地就醒了过来,不过担心其他几人的状况又怕太早打扰了他们,便与这巷口的白猫逗乐,谁想这白猫机敏灵活,倒成了它戏耍自己。
刚刚那阵动静不小,苏池几人也醒了过来,见到赵决在桑枝房门也都是向他投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苏池下楼前还拍了拍赵决的肩膀,“你终于开窍了。”
赵决:“……”
楼上几乎没了人,赵决敲响桑枝的门,“开门。”他有事要与她说。
屋内似乎没了声音,赵决又说一句:“那我就自己进来了,到时候……”
“来了,”桑枝打开门,眼睫弯弯,“刚刚换衣服了。”
怎么的,到时候还想杀了自己不成?桑枝心里嘀咕着,嘴上却在问着他吃过早膳没。
“我昨日是怎么回来了?”
桑枝把赵决引到桌边坐下,给他倒了杯茶。
茶是昨夜的,已经凉透了,但赵决还是一口喝下,斜瞥了她一眼道:“昨夜你睡得太死,我怎么叫你都叫不醒。”
他将手中的杯盏递到桑枝面前,她心领神会给他又斟了一杯。
“你是知道的,我没了力气,只好将你一路拖回来了。”
他说完这句话,特意停下喝茶的动作看向桑枝的反应,没想到她却好似没一点恼怒的意味,反而笑盈盈的。
“你这肯定是在骗我,我要是被你一路拖拽着回来,那衣服肯定是又脏又破,怎么可能还完好如初?”
桑枝凑近了他,在她看来赵决的话就像是小学生恶作剧一样,“所以,一定是你将我抱回来的对不对?”
她清浅温热的呼吸靠得自己很近,赵决愣了下快速扭过头,“那又怎么样,要不是沈逍客他们在,我会抱那么重的你?”
这种感觉像是小学鸡拌嘴,桑枝撇撇嘴没与他多聊这个话题,她问道:“你来找我作甚?”
“想让我隐瞒昨日的事?”
昨日留在脸上的伤痕今日已经变得红肿,但这似乎对赵决并不造成影响,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邪肆的意味。
他勾勾唇,眼中闪过一丝暗光,“是啊。”
桑枝不理解,她便也问出来了:“为什么你这么厉害,之前遇到困难不帮着我们?”
“而且,昨天的那些人又不是你杀的。”
她语出惊人,赵决没料到她会说这个,邪肆的表情还没维持到两秒便被她破了功。
他面上似乎没什么变化,“你怎知那些人不是我杀的?”
昨夜的情景他都看在眼里,她明明对那些尸体害怕地都没瞧几眼。
“真不是?”
桑枝反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