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还真是个危险的工作呢。”金发的记者皱着眉很担心的样子,“关于事故原因现在有得出调查结果吗?据我了解,那栋建筑是贵公司几年前的烂尾工程,是存在质量问题吗?”
“不不不,怎么会。”
不可能承认自己集团的承包工程存在安全隐患,两个代表一齐否认了记者的猜测,你一句我一句解释起来。
“那个建筑烂尾是因为开发商破产了,跟质量问题无关的!”
“是啊是啊,警方的调查报告不是说了吗,是有人在建筑的承重点安装了炸药,炸掉了那栋楼。”
“虽然不知道是谁做出了这么可恶的事情,但是反倒帮了我们一个大忙。社长之前就在考虑把那栋楼推平,现在不过是把计划提前了。”
对他们的回答抱有疑惑,金发的记者出言打断提出了问题:“听两位的说法,那个安装炸药的人只是弄塌了建筑,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是吗?”
“当然没有,不然警方那边也会有通报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是啊是啊,那栋楼已经废弃很多年了,周围也没有什么居民区,平时根本不会有人过去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金发的记者没兴趣继续这场无聊的问话,带着客套的笑容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话题便主动提出了结束。
与高原建筑公司告别的金发记者坐上自己的白色马自达,从口袋里掏出展示给他人看的记者证,指甲轻巧地一抠,那张表情严肃的照片就被揭了下来,露出下面重叠的一张与他完全不同的黑发男人的头像。
他根本不是这本记者证的主人。
金发的假记者开车离开,在路过一个站岗的交警时,停车降下车窗,把那本记者证递了出去,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
“您好,我刚才在路上捡到了这个东西。”
假记者——或者该叫他安室透,代号波本威士忌,是黑衣组织的情报人员。出于某种目的,他正在调查苏格兰威士忌被灭口的那场爆炸。
他在高原建筑公司那里打探到了那个被砸晕的员工就医的医院,披着随手顺来的白大褂,用口罩遮住脸,神不知鬼不觉地撬开了档案室的门。
果然,没有这个人。
安室透发出一声了然的冷哼,把爆炸发生后两三天的就诊记录全都翻了一遍。
一条相对来说有些特殊的记录引起了他的注意——第二天一早有一位肾衰竭的患者找到了适配的器官来源,紧急转院到了莫斯科一家私立医院。
这很不合常理。
安室透往前翻了几个月的重症档案,根本没找到这个人的住院记录。
好像这个病人住院当天就走运找到了肾源,然后马不停蹄地转院离开。
莫斯科……他没记错的话,在完成苏格兰的追杀任务以后,可雅也领了一个俄罗斯的长期任务,在东京销声匿迹了。
一连串的线索联系在一起,安室透眨了眨眼睛,大胆地推测:可雅用了某种手段,在爆破掉整栋楼的同时保住了苏格兰的性命。
然后派人混进前来搜索救援的队伍里,把受伤昏迷的苏格兰替换出来,并且伪造档案送去了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