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秀秀深吸了几口气,笑着道:“嘉玉不是回来了吗?当年我和你这件事……,我想着,是不是给她介绍几位合适的公子?她如今也才十九岁,总是要嫁人的。”
一边说话,她一边注意着平王世子的表情。
他拿嘉玉当亲妹妹看,应该是想嘉玉有个好归宿,理清这个逻辑后,平王世子嗯了声:“是该这样。”
薛秀秀听了,攥着手帕的手松了松。
应该是她多想了。
她幼时和嘉玉是好友,因她时常出入平王府,她也跟着认识了平王世子。
然后她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他,不知道幸还是不幸,平王世子也爱上了她。
可他是嘉玉的未婚夫啊!
前威远侯为救平王而死,嘉玉又是平王妃喜欢的侄女,她们这门婚事牢不可破,她本想着远远的望着她们就好。
却没成想,一场意外下,她成了心上人的女人。
她惶恐过,忧伤过,最后决定断掉联系,却没想,那日却被嘉玉撞见了。
上苍都在帮她和世子。
后来他们和离,平王世子也没有不舍,更何况,嘉玉那么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因她的缘故,他也从来没碰她一下。
她不该怀疑他的。
而且,他也同意给嘉玉找夫君了。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又过几日,沈夫人从白马寺下山后,嘉玉挑了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备上礼物,和母亲两人,驾车去了平王府。
平王妃和沈夫人是表姐妹,但因为打小合得来,威远侯和平王历来交好,两人往来更是密切。
只是和平王妃的果断大气相比,沈夫人要柔弱许多。
“嘉玉,知道你今日要来,姨母特意做了你爱吃的龟苓膏,桂花米糕,你多吃点。”平王妃握着嘉玉的手道。
“谢谢表姨。”嘉玉笑眯眯道。
望着嘉玉,平王妃心中叹了口气,她放在心底里疼的侄女,和她的儿子却……
不过两个孩子没缘分,也不能强求,如今她既然来了,她这个表姨好生开心一场,不想那些糟心事了。
“洛宁,嘉玉,江南如何?我一直听人说江南好,可怎么好却不知道。”洛宁是嘉玉母亲,沈夫人的闺名。
嘉玉闻言,靠着平王妃给她讲江南永远如春的四季,叮咚的泉水,秀致的山峰,等等。
一番话罢,到了午膳时间,平王妃好不容易见了表妹侄女,舍不得她们走。
而嘉玉今日亲眼瞧了平王妃,发现她和两年前离开时比,已然苍老许多,时不时咳嗽喘气,如是下来,也舍不得离开。
便和母亲商量,等黄昏再走。
只三人用了午膳后,平王妃和沈夫人上了年纪,发困午歇,嘉玉是睡不着的,坐在平王妃院中的梧桐树下发呆。
正发着呆呢,小丫鬟来找她了,说世子妃在院门口等她。
如今在平王府中,就算是看在平王妃的面子上,嘉玉也不好说不见,就跟着丫鬟出去了。
“世子妃,有何事吗?”嘉玉看着她问道。
薛秀秀亲热的挽着嘉玉的胳膊:“嘉玉,你跟我来,我有事给你讲。”
“什么事?”嘉玉挣脱了两下,没挣脱开。
薛秀秀看着楚楚可怜,真用起气力来,中看不中用的嘉玉根本敌不过她。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嘉玉不是个有好奇心的人,听她如是说,她用尽全力拽住薛秀秀:“我不知道,你让我回去吧。”
用力大了,她脸开始泛红。可不她如何反抗,力气比不过她,又念着这时平王妃的院落门口,她们两人的动作大了,说不准会惊扰睡着了的沈夫人和平王妃。
当下无奈改口道:“我和你去,你先松开手。”
左右也只是心疼心疼耳朵,听她可怜兮兮的一番道歉了。
不过等跟着薛秀秀来到王府池塘边上的走廊上,才知晓她想的太简单了,岂止要心疼她的耳朵,也要心疼心疼她的眼睛。
“嘉玉,你还记得她吗,昌远伯府的三公子,小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玩耍来着。”薛秀秀挽着嘉玉的胳膊,指着面前容貌周正的青年男子道。
嘉玉想了下,没从记忆中找到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不过威远伯府,她倒是知道,这是昌秀秀母家的一门表亲。她小时候和薛秀秀关系好,两人经常在一起玩耍,这位伯府三公子是她的远方表哥,可能什么时候见过也说不准。
可薛秀秀拽着她来见他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嘉玉搞清楚,就见娄劭对着她略施一礼,笑着道:“沈姑娘。”
他穿着圆领襕衫,举止文雅,可嘉玉他落在她脸上的眼神,却直勾勾的,丝毫不避嫌。
不管薛秀秀打的是什么主意,嘉玉当即想走。
可她向来是守礼将规矩的,心知如今掉脸就走很失教养,是以轻轻回了声:“娄三公子。”
这句话落,嘉玉立马启唇准备说我还有事,先失陪了,可薛秀秀速度比她还快,直接插了她的话:“你们先聊着,我叫厨房拿些糕点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