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喜赶紧问,“咋帮啊?”
“总不能去喊冤吧,新社会能这么干吗?”林水根道。
孙银花道,“安安上次倒是在县政府去喊冤的,咱这次去哪个政府喊冤?”
林安安道,“不是去喊冤,现在情况其实也很简单。除了徐月英泼脏水之外,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证明是我爸干的。那么现在,我们就要让人知道徐月英的话是不可信的。她这人是不配作为证人的。她自己就立身不正。这样她对我爸的指控,那就缺乏可信度了。”
孙银花一听,问,“就这么简单?”
林安安点头,“就这么简单,首先你们要镇定。可别到时候喊不出话来。”
又指点他们,“你们就只盯着过去被克扣生活费的事儿闹。还有让我十五岁嫁人的事儿。反正你们知道啥把柄的,全都说出来。对了,还有两个孩子放火的事儿也可以说说,这次去举报的就是这两个。”
老林家人一听,气得人仰马翻。
孙银花骂道,“那两个兔崽子,我就说他们不是好东西了,真是啥事儿都干得出来啊。连自己亲爹都举报,不是人啊!”
林水根很不满,“老二还为了他们,和咱们生分了。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和他们说明了情况之后,林安安就让他们自己商量。这事儿还得看他们发挥呢。
她和姜明毅走在外面,“反正接下来就看他们的。”
姜明毅道,“只要你爸没做过,这事儿就有希望。”
“他应该是没做过的。他对工作可比对家人好。一个为了工作连亲闺女都顾不上的人呢,能为了钱影响工作?”
姜明毅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想着刚刚在屋里看到的老林家人的嘴脸。在知道林常胜出事之后,他们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而是在害怕连累他们。
这样一群自私的人,安安和他们在一起十五年,能受到什么好待遇?
“哥,我没事儿。我对他们没啥感情,怎么样也不会为他们难过的。”
姜明毅道,“反正不管什么时候,咱们都是一家人。”
屋里那群老林家的人可不算安安的亲人。
屋里老林家的人这会儿也是各抒己见,刘建设不想掺和,想回去。他以为是来投奔二舅哥的,结果二舅哥闹出这个事儿来了,他就很担心连累自己。反正二舅哥和他不是一家人,也影响不到他。
听到他这建议,林小环顿时有勇气瞪眼了。
她可知道,如果二哥真的出事了,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刘建设这个男人太现实了。
她表态,“我就要去闹。反正咱不能不管这事儿。”
刘建设气得变脸,“你要是这么闹,咱就离婚。”
林小环还真的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她脑子也意识到,如果二哥出事,这是迟早的事儿。但是二哥如果没出事,刘建设还会离婚?
“我就这么决定了!你要是离婚,也得等回去以后离婚。”
刘建设:……
林长喜道,“是不能不管二哥。二哥真的出事了,家里难道就好了?”
孙银花和林水根自然不用说了,那是必须管啊。要不然以后没人养老了。靠家里那两个儿子能有屁用。
就剩下柴队长和队里几个人了。
柴队长是真不想掺和啊,这闹起来了,对自己也没多大好处。反而是坏处。
林长喜是个聪明的,知道他们犹豫,就开始劝。“你们是可以不用管,可要是管了。我二哥能不念着你们好?再说了,也不是让你们咋样,就是我们家闹的时候,你们跟着作证,就说有这么回事。也不是说谎。我二嫂克扣钱的事儿,你们难道不知道?”
柴队长道,“确实是这么回事。”
林长喜道,“以前人家都因为我二哥,高看咱们队里一眼,以后难道就不会低看一眼?”
孙银花见他们还犹犹豫豫的,就烦了,“用咱家钱买车票,来这里吃吃喝喝的。还啥也不干。那回头你们自己出钱回去。咱不管了!”
“……”
这可捏到了柴队长他们的软肋了。啥,不管了。车费钱可不少啊。这还吃住……
想到这是首都,真要是不管他们了,那可真是麻烦了。
柴队长他们这才决定了,还是管一下这个事儿。
“咱可不冲锋啊,咱就是作证的。”
林长喜放心了。“作证就行。”
等林安安进屋了,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也做好了决定。就听林安安指挥了。
事不宜迟,林安安自然不给他们休整的时间,越是落魄越是好。
直接就领着他们去军区。直接在大门不远处拉起了横幅。
“军属徐月英克扣贫农养老钱,老父母千里上首都讨公道。”
这一下子,进出的人可都看到了。
军区的领导,想管的,不想管的,都得管着了。
师政委是先出来的,看到这个情况,满脸头疼。“老乡,这是干什么啊,怎么能在这里拉横幅呢?”
孙银花是有些怕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了,然后就哭了。“我苦命啊,我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