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2)

寄春正欲回答,她被传唤时堪堪送到,尚未来及通知王妃,却听外头栀香再通报后进来。

    栀香看了她一眼,向谢尧臣行礼道:“王爷,今晨星儿姑娘家那位亲戚又来了,说了些什么,王妃出门去了。”

    谢尧臣吃着早饭,“唔”了一声,对栀香道:“老规矩。”

    栀香行礼应承,正欲退下,却又被谢尧臣叫住:“等会。”

    栀香不解转身,颔首静候。

    谢尧臣问道:“尚衣局的云锦可送来了?”

    栀香微愣,跟在王爷身边多年,从未听他们王爷问起过衣食住行方面的问题,今日怎么问起云锦?

    栀香不解,但如实将自己看到的告知谢尧臣:“送来了,制衣处的绣娘方才来找过王妃,请她去挑料子制衣,但王妃娘娘着急出门,没去。”

    谢尧臣停下夹菜的筷子,手臂担在桌边,神色间微有不快。

    三年量的云锦,这若换成前世的宋瑶月,怕是已经泡进云锦堆里了。别说宋瑶月,换成任何一个女子,最起码都得去瞧瞧新鲜,拿身上比对比对。

    他这王妃倒好,一天到晚往外跑,不是查这个就是查那个。还在外头偷偷买人不带回王府,她到底在折腾些什么?前世她嫁给顾希文,住在安济坊的时候也这么多事吗?

    谢尧臣愈发的烦躁,莫非他这王府风水不好,但凡嫁来这里的女人,都会变得不安分?

    谢尧臣横了一眼栀香,对她道:“叫人跟紧,弄明白她到底在做些什么。”

    栀香行礼而去,寄春还站在原地不敢动。

    谢尧臣上下打量她两眼,吓唬道:“在本王这里听到的,若敢回去在王妃面前乱说,本王拔了你舌头。”

    寄春吓得身子一凛,忙道:“不说!奴婢绝对不乱说!”

    谢尧臣垂眸继续吃饭,不再理会寄春:“下去吧。”

    寄春秉着呼吸,依言离开。直到出了谢尧臣的门,寄春方才大大松了口气。

    辰安在一旁看着寄春离开的背影,神色间隐有一丝狐疑,以他对寄春的了解,直觉告诉他有些不对劲。

    辰安示意一旁小厮好生布菜,自己追了出去,来到院中,将准备出门的寄春叫住:“寄春。”

    寄春不解回头:“辰安大人,可是王爷还有吩咐。”

    辰安抬抬手,朝她走来:“没什么吩咐,是我有句话想问你。”

    寄春眨眨眼睛:“大人请问。”

    辰安微微俯身,侧眼看向寄春,道:“你说说,王爷要你别在王妃面前胡说,是让你别乱说什么?”

    寄春神色立马警惕起来,觑了眼谢尧臣房门,低声对辰安道:“自然是王爷吃醋的事啊。”

    辰安:“……”他就知道!寄春这脑子和常人不一样,王爷选她放在明面上,还真是知人善用。

    寄春看着辰安无奈的神色,心头疑惑,难道不是吗?一大早叫她过来就是问云锦和王妃,栀香来之后又特意问了遍,可不就是没见王妃娘娘过来道谢,反而去办钟大哥的事,吃醋了吗?

    辰安当真懒得再跟寄春掰扯,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回嘉禾院吧。”

    寄春神色间依旧满是疑惑,屈膝行礼,转身离去。

    宋寻月一路来到承安坊,在给林穗穗租的宅子前停下,走下车来,抱着手炉端立在门外。

    星儿上前叩门,不多时门内传来林穗穗的声音:“谁呀?”

    星儿道:“林姑娘,是王妃娘娘来瞧您了。”

    门后传来抽动门栓的声音,随后院门被拉开,有些日子没见的林穗穗,出现在宋寻月眼前,宋寻月含着得体的笑意看着她。

    林穗穗忙单膝落地行礼:“奴婢见过王妃娘娘。”

    “起来吧。”宋寻月笑着,带了星儿进院,吩咐王府其他人在外头等着。

    院门关上,宋寻月缓缓走了进去,林穗穗跟着宋寻月侧后方,陪笑道:“王妃娘娘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不知是不是已经选好吉日,准备纳她入府?

    宋寻月唇边含着笑意,扫了一圈这院子,见处处打扫的干净,笑着赞道:“你当真是会过日子的人,即便一个人住在这里,也处处打理的井井有条,若日后嫁个正经人家,做了当家主母,日子过得必定红火。”

    林穗穗有些摸不清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在她一个仪妃送给自家夫君做妾的人面前,提当家主母,怎么都觉得有些火药味。

    林穗穗讪讪笑笑,道:“奴婢卑微,何来这等福气?”

    宋寻月冲她笑笑,进了屋,在堂屋的椅子上坐下,林穗穗正欲倒茶,却被宋寻月拦住:“不必,本宫坐坐就走。”

    林穗穗依言,双手平合于腹前,恭敬立于一侧。

    宋寻月看向她,再次问道:“你上次说,你家中无人了是吗?”

    林穗穗点头:“奴婢家中确实已经无人,仪妃娘娘可为奴婢作证。”

    宋寻月直视她的眼睛,唇边分明含笑,可瞧起来却令林穗穗发寒,她道:“可本宫这几日怎么听说,前些日子,你在街上遇见个旧相识,追了你好几条街呢。”

    林穗穗闻言大惊,连忙跪地:“娘娘明鉴,那不是奴婢家人。”

    “哦?”宋寻月挑眉:“那是什么人,说来听听。”

    林穗穗满脸惶恐,额角甚至渗出汗来,她强撑着淡定,回道:“娘娘明鉴,那当真不是奴婢家人,是奴婢进宫前,卖过奴婢的人牙子,见奴婢出来,无耻纠缠罢了,就是想讨些钱财。”

    “竟还有这种事?”宋寻月自是不信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