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吃饭的餐桌就摆在正厅中间,要是再往边上挪一点,这玻璃碴子就得落到他们饭碗里。
向安期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可他好歹也见过世面,当年他上大学那阵,顶着敌军的空投弹搬校址,那才叫刺激。
“谁?”
向安期老当益壮,站的比沈衡还在前头。
他们家后窗一共是两扇,每一扇都是由两块玻璃拼成的。
外面的人显然十分恼怒,砸碎一块玻璃还不解气,把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全都“嚓嚓嚓”地砸碎,最后还用锤子抡开了他们的窗户锁。
说着就要跳进来。
向安期着急地对沈衡道:“你赶紧的,真让他进来了怎么办!”
说着,自己都要着急地上前了。
白娇娇可不是让老头过来打架的,她赶紧拉住向安期:“老师,你小心一点,衡哥有数的。”
向安期想了想,带着白娇娇进了卧室。
高培富见这家人这么怂,翻身一跃就进了他们家。
“他妈的你昨天晚上不是很能耐吗?还敢报复我?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这里谁说了算!都给我进来!”
高培富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叫了两个人。
他进来之后,一把就掀翻了他们的饭桌,碗盘碎了一地,和剩菜混在一起,将地面浇的十分狼狈。
“你们邻居怎么回事,这么大动静怎么都不过来看一看的?”
向安期独自着急,他话音刚落,就看见沈衡三下五除二把高培富按在地上了。
向安期:“......”
跟高培富一块来的两个人,本来有一个差一点就跳进来了,一看沈衡这身手,知道自己不够一盘菜,赶紧腿一蹬又栽出去了。
白娇娇从一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递给沈衡,沈衡三两下就把高培富给捆起来了。
向安期:“......”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等,他要先捋捋。
“你俩还挺......”熟练的哈。
“你个狗娘养的,知不知道我背后是什么人?赶紧放开我!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高培富被沈衡压着跪在地上,绳子的捆绑使他无法抬起上半身,只能看向地面。
他的额头暴起青筋,脸色涨得通红,冒出巨大的汗滴。
沈衡提溜起他,推搡着将他扔到了西面的房间,用块破抹布堵住嘴,关上门。
“向老师,我得去趟派出所,能不能麻烦您在我家里再待一会?”
遇到这种情况,就算沈衡不说向安期也绝不会走:“你赶快去,天黑你看着点路!”
沈衡走后,向安期才得出空闲询问起白娇娇事情的起因来,白娇娇尽数陈清,向安期生气道:“我就不信了,如果连燕城都有这么猖狂的事情发生,那其他地方还能有王法吗?”
“我和衡哥也是这样想的,邻居的大姐劝我们忍一段时间让他出了气就好了,但是老师你也看到了,要是肆意放纵下去,我们这日子根本没法过下去。”
向安期道:“既然法院都判了,这房子本来就跟他没有关系,你们凭什么让他出气?”
向安期的道德标准很高,他自然看不惯,这事既然让他遇上了,就肯定会帮到底:“他们就是欺负你们年纪轻轻初来乍到,你们放心,在燕大门口,燕大的学生谁也不能欺负!”
“老师,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想请你好好吃个饭的。”
“你说这话干什么,幸亏让我遇上了。来,我们一块儿把这桌子收拾收拾吧。”
白娇娇道:“向老师,我们这里还是别动了,让派出所的公安过来看一看。”
“你说的对,”向安期呢喃,“半夜到别人家砸人窗户,这真是......”
向安期社会地位高,只有受人敬仰的份,从来就没受过这种委屈,现在觉得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
“老师,自从上次你告诉我俩有人举报我们考试作弊的事,我就觉得您特别仗义执言。”
“你也别跟我说这些好话,你要真觉得向老师不错,你就来咱们外院,跟着我干。”
向安期老师逮到机会就要提一下,目的就是一个潜移默化。
白娇娇笑道:“您先坐一会,我给您泡一杯茶。”
幸亏沈衡当初提议,在靠门的位置制备了两张单人沙发,不然向安期此时都没有地方坐了。
见白娇娇避而不答,向安期只能无奈摇头。
茶刚入口,沈衡就带着值夜班的公安过来了。
只是这次来的人一副老大不愿意的模样,咪咪着眼:“非让我来干什么,你们没有证据,我来了也没有用。大晚上值班的人不多,我过来了,人家真正需要警力的地方就去不了人了你知不知道?”
他刚进院子,还在教训着沈衡。
“你的意思,还是我们浪费警力了?我们就不该报警?”沈衡置问。
“上回不都跟你说了吗,要有证据,证据,你带我来看这一团乱象,我也无能为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