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外面的门敲响,进来了个人在他们身边耳语道:“这人不是土生土长在燕城的,是大概四年前寻亲过来找的亲生父母。”
这事就奇怪了,她上哪得知的亲生父母信息?
从那个沿海小镇子,到燕城可谓是跋山又涉水的,有人一辈子连他们的县城都没去过,上哪知道自己是抱错的,还能一个人巴巴找来?
肯定是有敌特分子支持啊!
两个审讯人员对了个眼神,出去商量道:“那我们还问什么,直接跟旁边的一样伺候就行了。”
对待敌人,不能心慈手软。
他们出去之后,丁世芳心里有鬼,如同百爪挠心。
一年前岑荣找上她,说让她拍几张照片就能拿到多少多少钱,她平时要跟那些朋友出门挥霍,丁父也不是次次都给钱的,她需要一个来钱的路子粉饰门面,想着也不难,立马就答应了。
而且她也只是照着岑荣说的远远地照几张游客照罢了,也不用她露脸,这么好的事情,她当然知道不会是天上掉下的馅饼,所以也知道自己可能干的不是什么好事,但也装作被蒙在鼓里,只要岑荣的钱给够就行。
丁世芳找人去送东西都得不断地换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厉害!
她现在只是不知是真的事发,还是只被怀疑,所以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自乱阵脚,不然肯定是个死!
她不能死,这辈子刚刚过上好日子,她还没过够呢!
丁世芳自个儿还没想通,就看见两个男人进来了,不同于刚才的两个审讯员,这俩人又是一副穿着,体型看起来更加健硕,一来就把她给挟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你们没有权利对我这样!”
丁世芳剧烈挣扎着,却根本拗不过两个男人的手劲。
人家是特警,哪是丁世芳能挣开的。
丁世芳吓都吓死了,她的脸被按到一个小窗户口:“你看清楚那个人是谁,想好了再开口,你是个女同志,我们不想为难你。”
丁世芳看清岑荣的脸,知道自己完了。
“我招,我都招,我也是被蒙蔽的,我什么都说!”
丁世芳现在还存着坦白从宽的心态,希望能够有宽大处理,哪怕是坐牢,她爸爸妈妈在外面还可能会想办法走关系!只要不死,保住命才好!
只是她想简单了,丁世芳完全不知道,她这回捅了多么大的篓子。
哪怕丁父的厂长没被撸,他也不可能救得了丁世芳,换句话来说,这回神仙来了也没有用了。
白娇娇还在外面为这件事担心着,她十分担心丁世芳又巧舌如簧,弄个罪不至死的结局,那可一点都不大快人心。
简绍没两天就走了,他走之前跟沈衡说了丁父那边的处理,让他安心,以后跟他出去出差不必有后顾之忧。
看似平静的日子过了两天,沈衡想找人去打听,却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想想也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他们这样的普通百姓知道。
不过很快,丁父连监督员都当不成了。
丁世芳的事情上了报纸,报纸上写的是雌雄双特,显然是把丁世芳也认成了特务的一员,七日后枪决。
白娇娇看着这份报纸,早饭多吃了一个鸡蛋。
“可是舒坦了,估计她爹妈在厂里也干不下去了。”
他们没受到牵连去坐牢已经很不错了,还想在厂里端铁饭碗,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沈衡和白娇娇都松了一口气,白娇娇道:“现在你也能放心去出差了,我知道你为了我这回没跟简绍老师走,你小心他琢磨你是个离不开女人的。”
“还用琢磨嘛?我就是离不开你。家里没人管那是正经人么,那是随便上外头撒欢的野驴,”沈衡骄傲地承认了,“简老师说这回得去一个多月,一个多月啊,我都老了。”
“哪有人老的这么快的,你去了好好干活,这回简老师也是有心帮咱们,一看就是真心对你的,我们不能辜负他老人家的好意。”
白娇娇笑着在沈衡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就把他推开了。
沈衡摸了摸被白娇娇亲过的地方,道:“你放心吧,我是那丧良心的人么。”
沈衡收拾了一些行李就背包走了,现在沟通不方便,他只能干巴巴去找那个地址,然后再瞎打听。
白娇娇带着报纸去找了白世波,还是告诉他了这件事。
“三哥,这件事被翻出来,有我和衡哥的参与,你可以怪我,但我也是为了自保,这事,主要也怪她自己做的出格。”
白娇娇还是先说了免责声明,才把报纸递给白世波。
白世波看后,脑袋“嗡”地一下,报纸摔到一边:“卖国贼!真没想到我竟然跟这种人生活了十多年!太可怕了!”
此刻,丁世芳和白世波从小长大的那些情谊才算彻底消失殆尽
别说白世波现在是一个军人,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是坚决跟敌人抗争的,满目疮痍的国家这才安稳几年啊。
白世波现在已经可以自己下床了,他费力又捡起报纸,看着上面写着丁世芳曾经在一个小渔村被买通的事情。
“我就说她是从哪里知道自己被抱错的,这件事连咱爹都不清楚,当时我们几个都以为她发了癔症。原来是有人帮她查的,那些人竟然有这样手眼通天的本事!”白世波看着上头的报道,“口真严,竟然到死都不说。”
丁世芳那是招无可招,但安全部门以为她是想借此拖延生存的时间,但是这特务竟然偷偷在燕城潜伏了两年之久,如果不结案就这么拖延下去,对党和人民没有交代。
上刑场那天,丁世芳依旧在喊冤,骂着白娇娇的祖宗十八代,也就是养了她十多年的白家祖宗十八代。
白娇娇并不知道丁世芳也有重生的机遇,对于报纸上的解释也深信不疑。
她道:“只是她被枪毙的话,这条线索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