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顾溢之见他这副模样,倒是收起了笑容,问:
“那小子叫阿撒托斯?是个奇怪的名字,他有没有……不为人知的信仰?”
阮景愣了一下,意识到他在指某种违法的异教信仰。
这……不好回答。
顾溢之明显是误会了,眼神逐渐慌张起来。
“他不信仰异教,没有伤害我的意图。”阮景斟酌了一下,他知道对方仍有疑惑,于是说道:
“有些事,我无法告诉你。”
顾溢之看了他许久,然后才松了一口气。
阿撒托斯始终给他危险的感觉,因此不希望阮景和对方牵扯太深。
而且,以他们的身份地位来说,最重要的是利益相关,不能因为某个人让自己置于险地。
顾溢之略作犹豫,开口道:
“你要还当我是兄弟,就听我一句劝。”
气氛忽然变得严肃。
阮景诧异地看着他。
“玩玩可以,不能当真。”
“……”两人四目相对,阮景瞬间悟了。
这是在指他和阿撒托斯,不知道顾溢之听到了哪个版本的流言。
阮景略有些无奈,正色道:
“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空气沉默了一瞬,他发现顾溢之在看自己后面,然后长出了一口气,说:
“好,那我就放心了。”
阮景似有所感,接着看到另一位“当事人”。
阿撒托斯穿着宽松的睡衣,不紧不慢走到了他身旁。
他两手放在轮椅椅背上,微微低头,眼中含笑道:
“抱歉,我来的不是时候。”
阮景对上他的视线,完全没有任何抱歉的意思。
他……走路没有声儿?
“不,我正打算走了。”顾溢之一边说着,一边利索地起身,幸灾乐祸地朝阮景笑说:
“你们慢慢聊。”
他相信阮景,一定会掌握分寸。
等顾溢之离开之后,客厅里的空气有些凝滞。
阮景轻咳了一声,然后自己滑着轮椅,说:
“你先回房间,我等会儿过来。”
轮椅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去。
阿撒托斯眸色微暗,他刚才意外听到两人的对话。
不会……当真吗?
顾溢之的语气理所当然,好像这是他们那样的人一贯的处理方式,无法打破的条框束缚。
他满腹心事,回到了房间里。
不久后,阮景走进了房门,刚才那种尴尬的气氛不见了。
他暗中松了口气,然后看到床边的身影。
阿撒托斯正低着头,银发显得蓬松柔顺,身着一袭银灰色的睡袍,胸膛微微敞开,散发着状似不经意的撩人感。
什么时候换了身衣服?
阮景带着疑惑走近了,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道。
房间里的气氛莫名升温,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阮景从轮椅上起身,若无其事地坐到床的另一边。
阿撒托斯灼热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的动作,心里期待着他说些什么。
长夜漫漫,还能做许多事情。
“睡吧。”阮景说完,掀起被子躺下。
他实在不敢对上那双眼睛,即使之前做过决定,但是现在那份勇气似乎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