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儿奴大佬早夭的闺女 第70节(1 / 2)

“在隔壁呢, 俺去喊他们。”赵小姑接过他手里的糖葫芦和糕点, 疑惑问:“大哥买四串糖葫芦作啥子?”他们家加春生也就三个娃啊。

    赵凛:“还有一串是你的。”

    赵小姑愣了愣,眸光闪动:“给, 给俺的?”她笑容讪讪,“俺也不是小娃娃,吃什么糖……”

    赵凛难得笑了两声:“你小娃娃的时候也没见你吃糖啊?给你吃就吃,又没规定一定要小娃娃才能吃糖。”他把大氅脱下, 继续道:“让他们玩吧,午饭时再去喊人。”

    “对了, 铺面怎么样了?”

    赵小姑连忙道:“铺面已经定下来了,玉娘姐姐在找人修葺呢,大概月底开张。”

    “嗯,开张那天你提前告知我,我那日空出来一起去瞧瞧热闹。”他边往书房走,边道:“那娃儿的东西收一收,午饭后要把人送走。”

    赵小姑欣喜:“找到他家人了?”

    赵凛摇头:“没有,压根没人来认领,衙门那边说给他找一户好人家收养。”说着他又从衣兜里摸出五两银子:“待会你去临街的布庄给他置办几件冬衣鞋子。”也算是他照顾丫丫的报答了。

    赵小姑接过银子,神情有些郁郁。

    午饭时,赵小姑把两个娃儿喊了回来。饭桌上,小崽子依旧不怎么说话,大部分时候是赵宝丫小大人一样的给他夹菜,一个人上演单口相声。

    等他们吃得差不多了,赵小姑拿了冰糖葫芦出来。赵宝丫欢呼一声,舔了一口,甜津津的,弯着眼催促小男孩:“哥哥,快吃呀,可好吃了。”

    小崽子也跟着舔了一口,赵宝丫立刻问:“甜不甜?是不是很好吃?”

    小崽子点头,淡蓝色的眼眸弯了弯。

    赵凛放下碗筷,朝小崽子道:“快些吃,等吃好了,我送你去县衙。”

    原本还在笑的小崽子嘴角撇了下来,把手里的糖葫芦一砸,砸在地面上不吃了。浅色的眸子瞪着赵凛,看上去很凶。

    赵凛拧眉,命令他:“捡起来!”什么毛病,吃的东西往地上砸!

    小崽子抿唇就是不动,气氛一时焦灼。

    赵小姑连忙打圆场:“哎呀呀呀,好好的糖葫芦怎么丢了?没得浪费。”她瞧见红艳艳的果子粘在地下,心疼死了,弯腰捡起来,拿去灶房洗。

    赵凛深吸了一口气,没再看着他。

    赵宝丫吃糖葫芦的手顿住,长睫眨呀眨,问:“小哥哥的爹娘来找他了吗?”

    赵凛委婉的说:“官差叔叔们会给他找爹娘的。”

    小团子显然没听懂,情绪显而易见的低落起来,手里的糖葫芦都没那么甜了。

    等赵凛拿起包袱要把他送走是,小崽子抱着桌腿就是不动,看他像是在看一个骗子。凶狠的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赵凛任由他咬,语气平淡道:“你再怎么闹也还是要去府衙的。”

    小崽子似乎终于意识到反抗没用,松了嘴,任由他抱了起来。等人走了出去,赵宝丫追到了门口,声音闷闷的问:“小姑,不可以留下小哥哥吗?”

    赵小姑对养娃娃的辛苦深有体会,叹了口气道:“你阿爹养你一个都费劲,再养一个肯定不成。”小娃娃从小到大,不仅仅是吃口饭那么简单。比起在自己家,给娃儿找个父母健全的家更好一些。

    赵宝丫哦了一声,抱着猫猫去隔壁找何春生了。何春生最近在学把脉,摸了一会儿她的脉搏,抬头问:“你今天是不是吃了糖葫芦?”

    方才还不怎么开心的小宝丫惊讶的瞪大眼:“春生哥哥怎么知道的呀?春生哥哥的医术已经好厉害了吗?”连这个都知道?那她以后偷吃东西不是无所遁形了。

    何春生收回手:“你嘴角有糖渣,小姑方才也拿了一串糖葫芦给我。”

    赵宝丫顿觉无趣,抱着猫猫又不开心起来。

    何春生:“宝丫妹妹是不想小弟弟走吗?”

    赵宝丫眼睛又瞪圆了:“春生哥哥又知道了?”

    何春生嗯了一声,拿出医书翻看:“宝丫妹妹不用难过,他家在长溪的话,以后还是能看到的。”

    然而不用以后,赵宝丫当天就见到了从县衙偷偷跑回来的小哥哥。衙门的人还以为他又丢了,弄得人仰马翻的。

    之后把他送到一户没有孩子的中年富商家养,送去两天他就跑了四次。

    赵凛都有些无奈了,夜里睡觉时只期待那崽子莫要再跑来了。

    然而,天蒙蒙亮时,他打开门又看见只穿着单衣,裹着消薄的被子,赤脚散发蹲在府门口的小孩儿。

    冰雪未消,草露凝霜。

    小孩儿一双脚被冻得红肿,裹着被子的身子还在细细发着抖。听见开门声,立马从被子里探出一张烧红的脸,淡蓝的眸子雾蒙蒙的。先前的凶性全无,看上去像可怜兮兮被遗弃的小狗。

    赵凛扶额,叹了口气:“你赢了……”

    小崽子懵懂,他单手把人抱了起来,关门朝刚起来的赵小姑道:“快去请大夫来,他发热了。”

    赵小姑哎呀一声:“这娃儿怎么大清早的又跑来了,穿的这样单薄,也不怕冻死。”说着她赶紧去请大夫。

    估计是昨晚上就偷偷跑来,小崽子烧得厉害,喝了药还是晕乎乎的。

    赵宝丫担心极了,喊了何春生过来瞧,急切道:“春生哥哥要不给他扎两针吧,齐伯伯一扎针玉姨姨就能下床了,你给他扎两针,他肯定也能好的。”

    床上的小崽子一听要扎针,吓得往被子里缩。

    何春生窘迫:“我还在练习拿针呢,师父说先要拿猪皮练手,等熟了才能在人手上扎。”

    赵宝丫跳脚:“那怎么办呀?要不让齐伯伯来扎两针?”

    赵凛拍了拍闺女的发顶:“好了好了,别瞎折腾了。大夫说他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以后他就是你哥哥了,不要把人折腾坏了。”

    赵宝丫和小崽子同时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