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安和肖楚愣在那,余光小心的瞥向霍星河。霍星河蹙眉,想了一圈,然后看向这两人,问:“你们也认为我该好好想想?”
姜子安迟疑:“那陈微之……说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要不你好好想想?”
霍星河:“想什么?”
肖楚:“想你是真把赵姑娘当妹妹还是把她当心爱的人喜欢。”
霍星河困惑:“你们认为我没把她当妹妹?”
姜子安挠头:“主要是吧,你对她太好太太不同了,比我对我未婚妻还好!”
肖楚附和:“对,你对她太不同了,平日里瞅都不瞅其他小姑娘一眼的。”
霍星河辩解:“我自是对她不同的,我们一同长大,经历过生死。而且春生也对宝丫妹妹好,对她也格外不同,连六公主都不假辞色!”
姜子安:“所以何伴读喜欢赵姑娘啊,你眼瞎没瞧出来吗?”
霍星河呆了呆:“你们是说,春生也想娶宝丫妹妹?”
两人齐齐点头,霍星河砰咚站起来,突然火了:“好你个春生,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傻子忽悠呢。”说着大跨步就往客房的方向去。
“哎,你回来,你还没想呢,跑什么?”姜子安很是无奈,得,这木鱼脑袋就是在这瘸根弦。
当务之急不是该先理清楚自己的情感吗?
“算了算了!”肖楚伸手拉住想追的姜子安,“这种事我们替他急也没用,说不定他真没那个意思。”
姜子安恨铁不成钢的在原地跺脚。
但很快,霍星河又火急火燎的走了回来。姜子安两人一脸莫名其妙,拉住他问:“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霍星河急切道:“春生他胃是真疼,我要去何府给他拿药丸。”说完甩开他的手快步走了。
直到他走出院子,姜子安呵呵笑了起来:“算了算了,你说得对,他不仅在这方面糊涂,还被何伴读吃得死死的。何伴读一个小神医,明知自己胃不好,会不带要药?”
两人无可奈何的摇头,兀自坐着亭子里喝了一会茶。
茶香袅袅,口齿留香。
天渐渐暗了下来,宾客终于散尽。夜里,赵家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锅子,何春生因为胃痛不方便移动,在赵府客房睡了一整个下午,这会儿也勉强陪坐在了一起。
一桌人也就赵凛、赵宝丫、赵小姑和春生四人。
赵凛询问他有没有好一些,何春生点头:“睡了一觉已经好多了,可能是今日起得太早,加之下雪受了寒气。”
赵宝丫盛了一碗热乎乎的猴头菇汤递到他手边:“先喝点汤暖暖吧,待会好歹吃点,夜里再睡一会儿,明日应该没事了。”
何春生道谢接过,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瓷瓶递给她,道:“生辰礼。”
赵宝丫接过,好奇问:“你先前不是送过礼了吗?”
何春生:“那不一样,那是及笄礼,这个是生辰礼。”
赵宝丫打开闻了闻:“这是什么,好香。”
何春生:“含香丸,能生津爽肤,悦颜色,润泽乌发,就当糖丸嚼着吃了。”
是女人应该都挺喜欢这个的,赵小姑眼睛亮了亮:“这个好,能多产一些拿到酒楼售卖吗?”
何春生:“只怕不能,这是宫里的方子改良得来的,里头的药材难得,不易搜寻。”
赵宝丫听他这么说更宝贝了,赶忙把瓷瓶收好,又朝赵凛伸手:“阿爹,你可是说要送我礼物的,怎么今日快过去了也没见着?您不会忘了吧?”
赵凛老神在在:“急什么,先吃饭,吃完饭你就知道了。”
一家人围着炉子吃了一顿热乎的,酒足饭饱后,赵凛把众人带到后院小池塘边上。小池塘边上摆了成排的小纸筒,比爆竹要大的多。
赵宝丫好奇的瞧着,赵凛在身上摸了摸,摸来摸去,有些疑惑。何春生及时递了个火折子过来:“赵叔叔找这个吧,方才用饭是我听见你吩咐婢女了。”那婢女拿过火折子时,赵叔叔已经带着宝丫妹妹走了。
他顺手就接了过来。
赵凛笑道:“瞧我这记性,一高兴把这事忘了。”他接过火折子走到池塘边上,把地上的火硝点着。
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响,一颗炮仗突然冲上天然后炸开绚烂的火花,火花在空中停留了一瞬,与小池子的冰面相应成辉。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炮仗跟着飞上天,然后炸开……
赵宝丫起初吓了一跳,继而被这灿烂的场景所震撼。仰头看向夜空,水润的双眸里像是落进了无尽的烟火……
“哇,太好看了。”她兴奋,眼睛一秒也舍不得从烟火上离开,“阿爹,这个烟火怎么是彩色的?”烟火是个稀罕物,平常也只有过年过节宫里会燃放,而且还是单一的火花色。
赵凛:“火器营新研发出来的,好看吧?你可以对着它许愿,一定会实现的。”
赵宝丫听罢立刻双手合十开始许愿,赵小姑也照做,唯有何春生盯着赵凛看,无声的指了指他的手。
赵凛低头,这才发觉手上的火折子还没灭,已经快要烧到拇指了,幸好拇指上套了个翠绿扳指抵挡了一阵。他连忙把火折子灭掉,顺手把火折子收进了袖带。
何春生总觉得赵叔叔身上有一股奇异的违和感,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想不出来他干脆也不想,跟着众人一起仰头看烟火。
烟火燃尽后,赵宝丫又想堆雪人,赵凛和赵小姑陪着她一起疯,何春生胃不是很舒服,只披了斗篷在旁边看着。明明是寒冷的天,堆到后面三人身上不紧不冷,还都有些燥热起来。
赵小姑干脆把手上的手套摘了,赵宝丫也想摘,被何春生拦住了。赵凛嫌拇指上的玉扳指碍事,干脆摘了下来放到了身后廊下的栏杆上。
一个个雪人被堆了出来,排在后院里像是一个个胖娃娃。小黑带着其他狗狗在胖娃娃中间乱窜,猫猫怕冷,只敢窝在赵小姑摘下来的手套上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