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知道这两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宋商晚因为段羡祯的冷漠的态度觉得委屈,没有休息好。她亲自守着宋商晚,一边做着针线活,时不时朝内间看了一眼。
只是夜幕降临,内间仍然没有动静,白芍不禁开始担心宋商晚。
“你们主子呢?”段羡祯走进来,看向白芍。
白芍指了指内间,“还睡着。”
段羡祯皱眉,走进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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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心里藏了太多的事情,宋商晚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感觉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她睁开眼睛,猛地从床榻上给坐了起来。
“夫君?”宋商晚坐在床榻上,惊魂未定地看向站在床榻边的段羡祯。
因为她的动作,女子身上的被褥朝下滑落,她身上的衣裳单薄,此时雪色的中衣领口微敞,露出大片如玉肌肤,隐隐能够看见丰盈。
偏偏她对这一切毫无所觉。
因为刚刚醒过来,她眼睛里带着湿润,还有几分懵然。给人一种不自知的诱惑。
段羡祯神态自若地收回视线,道:“时辰不早了,你睡了太长时间,丫鬟们不敢打扰你,让我喊你起来吃晚膳了再睡。”
宋商晚朝窗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天色竟然已经这么晚了。她拿过架子上的外裳,便开始穿衣。
“多谢夫君,我没注意时辰。”
见宋商晚开始穿戴,段羡祯本来应该去外间等宋商晚,此时他站在屋内,却没有挪步。
宋商晚昨晚还在黏着他和述说她对他的爱意,甚至今日在回府前都还在因为他的不体贴感到不满。但是回到段府后,宋商晚一改之前的态度让他去处理自己的事情,现在对他也是客气有礼,哪里还有昨日让他离开新房时的刁蛮和骄纵?
只是宋商晚自己怕是都没有察觉她现在对他说话的态度是何等的疏离。
如此明显的转变,段羡祯自然察觉了。
段羡祯道:“你有心事?或者是否有话要对我说,对我还有不满?”
宋商晚给外裳系带子的手一顿,她将腰间的带子系好,这才将目光落在段羡祯的身上,她道:“夫君为何这么说?”
“你若是对我还有不满,我希望你和我直言。”段羡祯神色不变。
宋商晚垂在两侧的双手缓缓收紧,又很快松开了。她猜测的没有错,以他的聪慧,段羡祯果然发现了她的异样。
只是重生之事何等古怪,她如何和他说?
若是放在从前,她满心满眼都是段羡祯,发生了如此的离奇的事情,她兴许会考虑将此事告诉他。可是重生前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努力就能够办到的,不提段羡祯不爱她,哪怕是恩爱的夫妻,又有几人能够大胆地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另一人手上?
宋商晚心中百转千回,待段羡祯却没了从前的信任。
而且她知道段羡祯此时说这个话,不是在关心她。而是他发现她的异样,懒得再花时间去推测,她自己说出来是让他最简单的。
她冲段羡祯笑了笑,道:“夫君这话说得好笑,我初为人妇,有心事不是正常?夫君想让我将我的每一件事情都告诉你?”
如今她和段羡祯才成婚,自然对她没有任何感情,更对她的琐碎事情没有兴趣。
果然段羡祯听见这话,不再多问,他抬脚朝外走去,“我在外面等你一起用晚膳。”
宋商晚不愿意说,他也不勉强,比起昨晚她非要让他喜欢她,现在宋商晚的样子明显更能够让他接受。
宋商晚目送段羡祯离开,贝齿咬了下唇瓣。段羡祯这么快就察觉了她的异样,她也有所预料。
只是上天给了她新的生命,若是让她依旧按照上辈子的轨迹生活,对她来说太累了,也太无聊了。
她有幸重生,自然不想再走上辈子的老路。
段羡祯这么容易就出去了,证明他真的对她没有任何想法,只是她上辈子却那么迟才看穿。
……
宋商晚喊丫鬟进来帮她梳妆,等她收拾妥当,才走出内间。
宋商晚一身衣裙姜黄色衣裙,脸上白白净净,此时她没有涂抹任何胭脂,可能是陡然发生重生的事情,气色看起来不太好。
段羡祯看了宋商晚一眼,吩咐下人将晚膳端进来,段羡祯和宋商晚坐在桌边用膳。
段羡祯是庶子,院子里还没有单独的小厨房,这些饭菜是大厨房统一烹饪好,再送到各个院子里的。刚刚宋商晚多睡了一会儿,这些饭菜已经不如刚出锅时热气腾腾了。
再加上宋商晚从前在闺阁时受宠,想吃什么,父亲和母亲都会帮她弄来,以至于她的嘴巴都养叼了。段府大厨房烹饪的这些饭菜自然无法和她从前吃过菜肴相比。
不过宋商晚刚刚接受重生的事情,再好吃的菜肴摆在她的面前,她这会儿也没什么胃口。
段羡祯对膳食不挑剔,习惯了段府的菜肴,有条不絮地用着膳食。
等用完膳,段羡祯让下人将剩下的膳食撤下去。
二人一起用了晚膳,段羡祯没再离开。只是宋商晚和段羡祯之间的交流却少得可怜,完全不像成婚的夫妻。院子里的下人都看出了宋商晚和段羡祯之间的不对劲。
其实上辈子也是她对段羡祯主动。
若是宋商晚没有重生,此时她也会像上辈子般有意培养她和段羡祯之间的感情,黏在段羡祯的身边,想方设法讨他欢心,猜测他的想法。她和他后来的圆房,她都绞尽了脑汁。
只是如今她回头看,觉她明明是段羡祯明媒正娶的妻子,却要像青楼女子般,才能够让她的夫君碰她。何尝不可悲?
现在她有了别的想法,自然不会再这样做。甚至她也没有因为段羡祯的态度,再像之前般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