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能不能不撩我! 第3节(2 / 2)

    眼前人说话时带着不经心的轻漫语调,但刺客却感受到了浓重的危机之感。

    可既然招了也活不了,刺客硬着头皮,还是嘴硬道:“我就不说。”

    “好。”

    陆则琰姿态闲雅地将刀柄褪落,白皙而骨节分明的左手执着绣春刀左右轻勾,轻而易举地扯坏了刺客本就破碎的胸前单衣,将回旋刀尖抵在赤.裸心口,一下起一下放,好似是在丈量。这般危险的动作被他做起来如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地和周遭漆暗的场景不太相称。

    刀尖的锐利勾扯折磨的刺客心里忽上忽下,他口不择言,“你来啊,狗——”

    ‘贼’字梗在喉咙口,男子瞬间瞪突了双眼,低头看着毫无预警猛然没入心口的刀首,撕心裂肺的疼痛铺天盖地吞没他的意识。

    带着回旋的铁钩在转动摩擦,他的耳边甚至能听到心头肉一寸寸地被绞划,就像是野兽正吞噬他的碎肉髓浆,死不掉,还要硬生生承受交臂历指般的疼痛。

    比起刑部的不痛不痒,这才是真正的锥心刺骨!

    男子面上的横肉宛如麻花揪成一团,眉头皱着,额间冒出淋漓冷汗,语气再无方才的冷硬,满是哀求:“求,求,死。”

    让他死吧,再往前一寸,就能结束他这无边的痛苦。

    然而陆则琰只是面色淡然,恍然未闻,男子的凄厉的叫喊声层层交叠,若不是因被困在锁椅动弹不得,怕是能冲出去撞墙自我了断。

    直至再也无法承受,刺客终于在晕倒前断断续续地说出几个字,“是太,太后。”

    他说话时的胸膛起伏,使得心口漏出的鲜血顺延而下,沾洒了几滴在陆则琰的锦袍尾摆上。

    “没出息。”

    陆则琰神情淡薄地拔出绣春刀往地上一扔,转身时薄唇开阖,“接着审。”

    “是。”若枫跟在身后,面无表情道,“王爷,今晚守在门口的还是那个太监。”

    被若枫一提,陆则琰倏尔想起白日经过冷宫时看到的小太监。

    李让以为他看的是冯青,其实,他不过是觉得新来的守门人眼生,不过也无谓,早杀晚杀罢了。

    陆则琰推开石门前,侧目余光往身后一瞥,语气淡淡,“如有察觉,即杀。”

    “是,属下遵命。”

    ***

    月黑风高,一望无际乌沉沉的夜,被鸦啼鸟叫声偶尔撕裂开两道虚影,接着是长久可怕的寂静。

    树影婆娑,斜斜打在上方的门匾上,奇形怪状的枝叶黑影,阴森森的诡异而可怖。

    苏果觉得冷宫有些异样,她站在门口,隐约总能听到些动静,不似风声,更像人尖叫的嗓音,锐利凄厉,刺耳不已。刚进宫时,她曾听人说起此处闹鬼的事,但她从未遇到,也就没放心上,可现在......

    盛夏之夜,苏果竟觉得凉飕飕的,她裹紧身上的单衣,心里犹豫,进是不进。

    这个时辰是绝计无人经过的,若此时不进去洗澡,稍晚天明可就没机会了。

    几番思量之下,苏果咬唇四顾,终于提起放了换洗衣衫的竹篮和脚边一桶凉水,回头摸索出了锁匙。

    冷宫无人居住,门锁就一道,苏果先前都是进了门之后,再由里锁住去净房。夏日用凉水擦身虽不舒服,但洗的尤为快,不怎么耽搁时辰。

    然而今日,当她在里头上完门栓的呼吸间,却听得背后有沙沙的声响,像是脚步声,很细微,且越来越近,仿佛是在接近此处。

    苏果心跳如鼓,她吞咽了一口唾沫,心头默念,别---别怕,或许,是野物也说不定呢!

    右手攥紧着提篮,左手死死扣住门栓,苏果缓慢转过身去,就在抬头的刹那,她的脸色遽然一变。

    月光下荒芜的杂乱庭院之中,一个高挑修长的男子在银色光晕中走来。

    他墨色的青丝如瀑,身着蓝绸团花的束腰裰衣,袍摆上沾染的朱色如落梅点点,携裹着的血腥气息被风吹散至院中各个角落。

    亟待靠近,苏果才渐渐看清他的容貌。

    白肤如雪,俊丽至极,一双凤眸眼尾微上挑,鼻梁挺立而窄,樱色薄唇若有似无地勾着浅浅的弧度,好看的像是糅杂了诡鬽妖气,不似凡人。

    下意识的,苏果想起了那些传闻和适才的惨叫声,她捏着篮柄的手倏的一松,提篮落地,人也噗通坐到了地上。

    她脸色惨白,眼都不敢眨地盯着来者,膻口讷讷道,“鬼,鬼...你别,别过来...”

    走近的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趣话,低头自胸腔处沉沉笑了一声。

    叫他鬼?真稀奇。

    陆则琰勾唇,收起袖中差点射出的暗箭,步调慵懒地踏至小太监身前。

    他慢悠悠弯下腰身,呵气附在她耳廓,嗓音喑哑魅惑,“那你说说,我是哪种鬼。”

    “艳鬼,厉鬼,还是,索命鬼?”

    第4章 第 4 章

    ◎小可怜撒大谎话◎

    银白月光的笼罩下,视线没有因黑夜阻隔。

    近在咫尺的俊美侧颜,男子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苏果的耳畔,带着湿意的气息如同他的气势一般专横霸道地往下穿过领口,徘徊在颈间,牵起她身上阵阵战栗。

    苏果紧张地手都在发抖,但也想清楚了一点,眼前这个是与她‘一般无二’,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