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艾很生气,她不行,她不上,但她就是可以质疑,她看向了谭浩东:“谭主任,你们骄阳公社平时也这么胆大妄为吗?师老可是省里的干部,你找个没有资质的人给他看病,万一出事了,你担当得起吗?”
谭浩东脑袋疼。
陈家的事他都知道了,现在骄阳公社的谁不知道裴素素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昨天之前她还只是一个寡妇,昨天开始,便摇身一变成了师家的儿媳妇。
毕竟那师震是当众让她叫爸爸的呀!
可见不管陈敬戎是死是活,师家是认了这个儿媳妇的。
谁听了不羡慕,不得夸一句裴素素好福气。
可是这考察团的人刚来,不清楚情况啊,也难怪花小艾会激动。
于是谭浩东解释道:“小花同志,你有所不知,师老是小裴同志的公公,自家人给自家人看病,要什么资质?就算真的有哪里不对的,也不需要我们这些外人操心不是?”
这话裴素素爱听,却让花小艾气得不行。
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简直不可理喻!师老什么时候有儿媳妇了,你们可真会开玩笑!我这就去找他大儿子过来问问清楚!”
“要我带你去找吗?”裴素素没起来,一边吃一边问,态度里透着几分漫不经心,毕竟她实在是不理解,这位同志干嘛生这么大的气。
花小艾不屑的嘁了一声:“怎么,怕我说你坏话?”
“不是啊,你是要找师翱对吧?”裴素素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花小艾冷哼一声:“是又怎么样?”
“那就对了,师翱这会儿正在我家吃饭呢,我怕你不认路,所以想带你过去,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干嘛这么大火气。”裴素素无语至极,饭吃完了,擦擦嘴,准备来带路。
花小艾不信,狐疑地打量着她:“你们骄阳公社真的很奇怪啊,师老的儿子根本没有结婚,他哪来的儿媳妇?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别跟着我,乱攀亲戚,真恶心!”
裴素素也觉得恶心,好心当成驴肝肺,什么人啊。
下午她陪着去农田考察,以往那些笑话她是个懒女人的人,今天全都换了副嘴脸。
这个热情的问她吃了吗,那个热情的问她公公身体好点了吗?
考察团的人越看越觉得奇怪,其中有个跟花小艾关系好的,便趁着休息的时候问她:“小裴同志,你认真的?师震老前辈是你公公?”
“嗯,是啊。”裴素素看着这位小同志,非常认真地点点头。
小同志咧开嘴笑了:“看来小艾没戏了,谢谢你啊。”
???裴素素一头雾水,哪儿跟哪儿啊?
考察完回到家,她发现花小艾正眼泪汪汪的站在她家院子里,扯着师翱的袖子,质问他什么时候结的婚。
师翱无奈地掰开她的手:“啊呀,你松手啊,我结没结婚关你什么事啊?”
“怎么不关我的事,人家写给你的情书你都收下了,可你一封都不回,你到底什么意思嘛!”花小艾急了,还跺上脚了。
师翱简直头痛:“要我说几次你才信我,我根本没收过你的情书,你松手好不好,等会儿人都回来了,拉拉扯扯的像什么!”
花小艾不信,依旧认定他在撒谎。
裴素素看不下去了,走进来问道:“大哥,她那些情书是交给你本人的吗?”
“你好烦啊,我跟师翱说话关你什么事!”花小艾可是废了好大功夫才找到地方的,肯定要好好发泄一下心中不满,又不舍得凶师翱,只得把气撒在裴素素身上。
裴素素不跟她一般见识,继续问师翱:“如果不是交给你本人的,而她却相信肯定交给你了,那肯定是帮忙送信收信的人撒了谎。你问问她,信都给谁了,这么点事儿,哭哭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花小艾这下真的生气了,这个女人好讨厌啊,她转身就凶裴素素:“你好烦啊,关你什么事啊,你可以滚了吗?”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滚?”裴素素懒得搭理她,转身进屋,看师震去了。
不过这个问题也是提醒了花小艾,她可能错信了师栩。
于是她赶紧问道:“师栩没把信给你吗?这怎么可能呢,她说给了呀,她可是你妹妹,难道她不希望你早点成家生儿育女吗?”
“是啊,她当然不希望。”裴素素端着空药碗出来,给了花小艾致命一击,“因为她是鸠占鹊巢的假货,跟师家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什么!!!
这怎么可能呢?
花小艾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傻了。
裴素素叹了口气:“哎,看来你还不知道吧,来吧,我告诉你。”
十分钟后,花小艾从裴家冲了出去,也不去管明天的考察任务了,连夜往省城赶去。
*
陈家,陈敬军从同族的兄弟家里借了一张八仙桌过来,一家子凑在一起,勉强吃一顿饭。
小孩子满院子乱跑,他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看着老陈,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们要是不愿意跟我唱大戏,可以让你那几个儿子分家。我有言在先,要是我在外头听到任何对师家不利的风言风语,我一定跟你们鱼死网破。”
“至于吗大哥,老五又不是你亲兄弟。”陈老三嘀嘀咕咕,陈敬军立马飞过去一个刀子般冷飕飕的眼神。
陈老四没吭声,他挨了大哥一顿打,才知道大哥的拳头有多厉害,比老五也没温柔到哪里去,他怂了。
只得看向叛徒陈老二。
陈老二已经得了裴素素的许诺,所以他紧贴着陈敬军坐,闻言无所谓地继续吃他的:“我随便,我听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