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师栩连自己的身份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
不过看在多年情分的份上,花小艾决定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你想好了,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给了?没有故意藏起来或者毁掉那些情书?”
“给了呀,我留着也没用啊。”师栩信誓旦旦,“你要是不信,那你——”
“行,既然你说给了,那我就再信你一次。不过我让你捎给他的生日礼物呢?他怎么说没看到啊,那么贵的男士手表,还是我求我爸从香江那边弄来的,他就算不要,也该还给我吧?你告诉我,表呢?”花小艾不傻,她只是太过于相信这个跟自己一样其貌不扬的小姐妹。
现在,她想睁大眼睛看看清楚,这个所谓的好姐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师栩没想到她还惦记着那块表呢,只得尴尬地解释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我哥不喜欢,所以送人了。”
“是吗?送谁了?”花小艾已经猜到了结果,她冷笑一声,静待下文。
师栩舔了舔嘴唇,把锅甩给了王坡余:“给小王了,我等会就去问他要。”
“不用了,我还是亲自去要吧。”花小艾冷笑着扯住师栩的手臂,带她离开了高中。
她比师栩高,骨架也大,这么架着师栩,师栩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一路走来,她没再说一句话,可她越是沉默,师栩越是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脑袋瓜嗡嗡直叫唤,走路的腿都在打晃。
走着走着,两人拐上了出城的路,吓得师栩赶紧抱住了路边最后一根路灯杆子:“你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我爸的养狗场啊。”花小艾冷笑一声,“你不会忘了吧,我爸哪怕抛妻弃女,都不会抛弃他的那些狗。我去找一条听话的过来,帮我找手表啊。”
师栩不敢去,老畜牲养的狗怪吓人的,她见过。
她死死地扣着电线杆子,最后愣是被花小艾一根一根手指头掰开,强行打晕,抗在肩上带走了。
到了狗场,她见里面居然有人,还挺好奇的。
推开门,发现是她老子的现任老婆在里头,花小艾冷着脸,招呼也没打,直接进去挑了一只大狼狗,牵着带走。
要换了平时,这女人早就凶她了,今天居然不声不响的,花小艾怀疑这个女人偷偷养了汉子,不过这事等会再说,她得先把师栩收拾了。
师家小洋房里空无一人,就连保姆也去了医院,据说师老爷子在医院停灵,也在医院接受亲友吊唁,至于丧礼,要等停灵一周之后再办。
这倒是给了花小艾绝佳的机会。
她从师栩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狗子很快有了发现,手表藏在了师栩房间床底下的一只木头箱子里,箱子上了锁,花小艾直接找了把斧头劈开。
打开一看,花小艾都傻眼了。
都说师家保留的私产连当年的零头都不到,可即便只是个零头,居然也有这么多?
难怪师栩要鸠占鹊巢,舔着脸在这里做冒牌货,她真是瞎了眼,没能看清师栩的真面目。
不过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不拿,她把箱子合起来,只拿走了自己的金表。
到了楼下,她把师栩抗走,锁上门,带去了养狗场。
她后妈已经走了,肯定是心虚,怕她找老畜生告状。
她把狗场大门关上,随后打开了所有的狗笼子。
一桶冰凉的水浇在了师栩身上,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视线里全是一张张流着哈喇子的狗脸。
兴奋,激动,迫不及待,像是看到了猎物!
狗场里充满了欢快的狗吠声,以及凄惨的女人叫喊声。
花小艾把玩着手里的金表,冷冷的看着那个被群狗围攻的女人:“你自找的!”
*
车站站台,裴素素裹着军大衣来送别:“爸,大哥,你们到了给我打个电话,供销社有座机,柯家二姐会转告我的。”
“知道,快回去吧,天冷,别冻着了。”师震结束了考察,要回去了。
师翱也得走了,爷爷那边还要唱大戏,他们父子不能缺席。
裴素素不放心,反复叮嘱道:“大哥千万记得让爸按时吃药。”
“放心吧,这可是你给弄的药,咱爸肯定会好好吃的。”师翱扶着师震,上车去了。
裴素素有些不舍,挥挥手,目送他们远去。
回到家里,心里空落落的,哎,短短几天,就相处出感情来了,人跟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裴素素百无聊赖地继续坐小月子去了。
晚上柯佳媛回来,告诉她一个离奇的事情:“陈家坳那个替补了打渔小队长的小冯,把整个鱼塘里的鱼全部养死了,气得陈敬军去找谭主任要说法,要换人。素素啊,你快想想办法,把你雪梅嫂子的娘家哥哥推荐过去,到时候陈家人就更不敢拿乔了。”
“也对,大军哥是为了敬戎的事情才留在这里跟陈家人耗着的,这事我应该出一份力,那走,三嫂你陪我去吧,天黑了,等会儿我一个人可不敢回来。”裴素素赶紧穿外套。
到那一看,有个面相凶狠的老婶子也在,她正唇枪舌剑的,说她儿子更能胜任,非要谭浩东把这个位置给她儿子。
见到裴素素跟柯佳媛,这个女人的脸色更臭了,气得嗓门儿都提高了几分。
裴素素跟柯佳媛面面相觑:糟了,这不是老裴同志的前妻吗,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