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敬戎虽然不是医生, 但这玩意儿还是听说过的, 便好奇道:“蛇真的能把人咬肾亏?”
“那可不吗?这都一年多了,一开始他不好意思说,只管到处托人找这些东西,但他又不会用,自己乱吃一气,钱没少花,身体是一点都没有好转。眼看着再这么下去夫妻感情要出问题,冯宝莉就偷偷找了过来,求我爷爷弄了点好的,还把用法写给他了。不过冯宝莉怕他自尊心受挫,叮嘱我爷爷要保密,不要提她过来的事。可是你想啊,夫妻之间的事,冯宝莉不说又有谁知道,所以他还是猜到了。刚跟冯宝莉吵了一架,东西也不想要,还是我爷爷骗他,说冯宝莉已经给过钱了,他才把药背上了。”乾坤感慨不已。
大家都以为冯宝莉苦尽甘来了,没想到,这又峰回路转了。
哎。
师敬戎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叮嘱邵坤不要声张。
邵坤叹气道:“我肯定是不会说的,不过冯宝莉到处托人找这些东西,是个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了。我看曹放估计撑不了多久了,搞不好两人要离婚。”
“离婚?”师敬戎有点意外,不能吧,两个人都是久经磨难才走到一起的,他都不忍心看到他们分开。
思来想去,他准备多管闲事一回,等会回去问问他媳妇有没有办法。
眼下还是先把那个沙豪的姑父调查清楚。
*
曹放这一年多的日子都是灰蒙蒙的。
连上课都是眉头紧锁,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他还欠了外债,不敢在学业上疏忽,可越是这样,回到家里他就越是崩溃。
他把篓子放下,不打算熬药了。
他有点自暴自弃。
他准备等冯宝莉回来就谈离婚,他没办法再面对这一切,便去屋里拿了纸笔出来,先把离婚协议写了。
冯宝莉却一直没有回来,她刚被曹放凶了一顿,心情不好,去海边踩水去了。
曹放写完离婚协议,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急了。
上哪儿去了呢?
该不会是找裴素素吐苦水去了吧?
想到这里,曹放又生气了。
这点破事,弄得人尽皆知的,他真的烦躁得很。
他也不准备去裴素素那边找,反正甜妞儿放学后会去找令怡玩一会儿,凌霜则在赵五妹那边玩,他便赶紧把饭做了。
正忙着,顾达惊慌失措的来喊:“不好了曹放,宝莉被海水卷走了!”
“什么!!!”曹放吓了一跳,赶紧把灶膛里的火拍灭,手都来不及擦擦,就这么跟着顾达往海滩跑去。
到那儿的时候,冯宝莉已经被人捞上来了。
因为呛水太多,急救的人又不专业,所以已经摸不到她的气息了。
曹放赶紧扑上去,贴在她脸上听了听,又拿手摁了摁她的颈部动脉,发现还有微弱的脉动,赶紧施救。
最终摁断了冯宝莉三根肋骨,这才把人救回来了。
曹放吓得半死,直接跌坐在沙滩上,跟劫后余生一样。
冯宝莉被顾达托着,侧过身去大口吐水,眼泪也哗哗的,止不住的流。
顾达责怪道:“宝莉你疯了吧,有什么事想不开,非要跳海自杀啊?”
“我没想寻死,只是心情不好,想踩踩水冷静冷静。是有人在我背后推了一把,天太黑了我没看清楚。”冯宝莉没有撒谎,她怎么舍得寻死呢?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现在特别珍惜她的家庭,她不会做傻事的。
她不知道曹放信不信她,只得挣扎着爬起来,想跟曹放说个清楚。
曹放一个冷眼瞪过来,吓得她又倒回了顾达腿上。
这一动,她才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赶紧央求顾达:“快送我去医院,肋骨断了,可别扎到肺上。”
曹放也吓了一跳,赶紧爬起来,去附近渔船上借了块门板,回来跟顾达一起把她抬走。
路上她又澄清了几次:“真的不是我自己往水里扎的,是有人推了我。手劲儿还挺大的,应该是个女人。”
“为什么觉得是女人?”曹放冷着脸,闷闷的问道。
冯宝莉提出一个关键的证据:“她身上很香,但是又有点恶心,好像是为了遮掩狐臭,特地擦了好多雪花膏擦出来的味道。”
“顾达,你别声张,去把师翱叫过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曹放见冯宝莉描述得这么具体,便料定她没有撒谎。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必须求助,要不然,谁也不敢保证下一次动手时,冯宝莉还有没有这样的运气了。
至于冯宝莉本人,则被推去了急诊室。
曹放坐在走廊里的候诊椅上,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周围认识的女人,还真没注意到谁身上有狐臭。
这事透着股邪乎,他也说不明白,总觉得应该不是冲冯宝莉来的。
毕竟冯宝莉平时没有得罪人,对方没有犯罪动机啊。
除非是为了让冯宝莉身边的人着急。
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