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开了。
两人道别,严均成往停车方向走去,许文琢也上了自己的商务车。坐在车上,看着学长的那辆车行驶过去,他不禁在心里感慨,学长终于得偿所愿。
跟严均成关系亲近的人并不多,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如至交何清源,他是清楚所有的内情。
许文琢这样关系的,却也知道严均成心里有人,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两人分开,但严均成没有一天放下过她。
他们这群人有的可能都结了两三次婚了,严均成却还是独自一人,有时候他看着学长这样,心里也有些难受。如今,学长已经领证,婚礼也在不久后举办,确实让人欣慰。
严均成让司机在酒店附近停下。
他看到这边有花店,下车后直奔过去。
买了一大束玫瑰花后,又买了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无视路人投来的目光,回……
了酒店。郑晚听到门铃声时还觉得很奇怪,快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眼外面,见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员而是他,便打开了门,随口问道:“你没房卡吗还按门铃?”
她都不知道他在她面前是这样礼貌的人。
明明经常她还在洗澡,他就假借拿毛巾的名义进来。
严均成将藏在背后的玫瑰花递到她面前。
郑晚笑逐颜开,接过那一大束玫瑰花,垂头嗅了嗅,又抬眸,美目流转,嗔道:“好难得,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严均成并非是浪漫的人。
他也不是会跟她风花雪月、谈人生谈梦想的人。
他也会送花,但都是在特别的节日。
因此在下班路上买一束花带回来这样的举动,在他身上就尤为罕见了。
“开心吗?”他盯着她问。
“一般般啦。”
郑晚唇角扬起,却不想让他太骄傲。
他若有所思地点头,脸上也不见失望,在郑晚低头欣赏玫瑰花的时候,他又跟变戏法似的,手掌托着一小盆多肉植物送到她面前。
“现在还是一般般吗?”
他得意地等着她的反应。
也不只是她会准备惊喜,他也会。
郑晚忍俊不禁,也没顾得上他还没进来,踮起脚尖主动亲吻了他的脸颊,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他答案。
生活中偶尔也需要一些小惊喜,关于这一点,郑晚深以为然——当然也有后遗症,比如某个人变得更黏人了,甚至得寸进尺地期待下一次出差时她能穿过任意门,来到他身边。
-
临近六月,郑晚跟严均成也很忙,搬家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且澜亭作为他们的新居,在细节布置方面,他们都更想自己来。
眼看严均成连漱口杯都要亲自挑选,何清源对此叹为观止,他跟妻子结婚时可不会去管这些琐碎杂事,果然是新婚热恋期。
重新整修过的澜亭,比起最初实在温馨多了。
管家跟其他阿姨司机都住在配楼,主楼则是他们一家三口居住。思来想去,还是郑思韵的房间安排在了二楼,而他们夫妻俩的主卧则在三楼。
之前房子重新设计布置时,严均成也给她们母……
女俩看过设计图。
郑思韵也抽空过来看过现场。她才发现,她还是有着少女心——她这间卧室跟衣帽间以及露台相连,明明房间几乎没用到粉色元素,但莫名地就让人觉得这是童话公主住的房间。
她不知道,光是设计她这个卧室,已经让一个团队的设计师死了不少脑细胞。
因为严均成很明确地提了要求,下一次整修最快也是八年到十年之间,所以,要让才过十六岁生日的郑思韵喜欢,也要让二十六岁的郑思韵喜欢。
殊不知,十六岁跟二十六岁,看着只有十岁之差,但审美风格仿佛隔着天堑。
二十六岁的郑思韵会不会喜欢,暂且不知。
现在十六岁的她倒是开心到恨不得转圈圈。
她可以在这个房间呆到天荒地老,而且,房子的布置跟格局她非常满意,她在二楼的左边,叔叔跟妈妈的主卧室在三楼的右边,空间跟面积上几乎没有重叠,她也不用再跟这对新婚夫妻共用一个洗手间,这简直就是她等来的福音,这也是她应得的!
当然啦,不是叔叔跟妈妈的问题,是她脑子废料太多……
她已经在默默忏悔了。
严均成对这场婚礼无比的重视,大到婚礼主题的布置,小到伴手礼,他都会跟郑晚再三讨论。
就连婚礼的请柬都是找设计师设计了好几个版本,他再郑重其事地手写宾客的名字。
晚上,郑晚也手写了一份请柬交给了严均成。
严均成狐疑,打开一看,却是一愣,微微诧异地抬头看她。
她才洗过澡,身上还散发着蔷薇的芬芳气息,见他这模样,她眼含笑意,俯身,手捧着他的脸,用了用力挤压,试图让他嘟起嘴,总觉得他这样面容冷峻的人被这样对待很有意思,当然,她或多或少也有点毛病,竟然觉得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