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这般了,不难想象,对于养育了二哥的秋华妈妈来说,这次的分离会是怎么样的打击。
事实也的确与陈弄墨猜测的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秋华妈妈已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于是,陈弄墨忙收拾好心情,与同样红了眼眶的三个哥哥还有宗爸爸一起安慰人。
曹秋华的确有些扛不住。
主要是孩子从小到大没离开过身边,老二长的再大只,虚岁也才20。
就跟老大18岁那会儿离家的感觉差不多,当年她也是缓了好多天才回过神的。
见丈夫与孩子们焦急的围着自己转,曹秋华哑着嗓子摆手:“没事,我缓几天就好了。”
说到这里,她的视线又一一在其余几个孩子身上扫过。
然后...好容易止住些的眼泪就又掉了下来。
难得敏感的人大约就是这般,不伤心则已,一但伤心起来就是大爆发。
曹秋华伤心的不行:“再过一两年,你们就全走了...呜呜...”
听得这话,陈弄墨几人立马拼命摇头表示不走,哪里都不去。
不管怎样,先将人哄好了再说。
陈弄墨还暗暗决定,最近都不会跟秋华妈妈提,她打算暑假去看父母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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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曹秋华已经不哭了。
但眼睛肿的厉害,瞧着特别凄惨。
以至于陈弄墨兄妹几人完全顾不上与二哥分别的离愁,围着老母亲转悠了一整天。
第二天,若不是被宗爸爸撵,兄妹几个都想请假了。
相处小半年,别说陈弄墨从未见到秋华妈妈哭过。
就是三兄弟也少有见到,紧张在所难免。
但,再是不放心,旷课总是不好。
哪怕在这个时代是常态,也要约束好自身,不随风逐流才行。
到了镇上,陈弄墨跟双胞胎与需要去县城住校的高中生陈怀挥别,继续初中二年级的最后两个月冲刺。
七月初,就得中考了。
虽然几人一直承包着班级里的前三名,也得紧着些皮。
高中,是无论如何都要上的。
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却给了三只想要奋斗上进的少年人一记重击。
老师上了半天课,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突然就有事请假了。
本来就来了十几名同学,这下子,全都欢呼拎上书包就往外冲。
兄妹四人也只能无奈的跟着提前放学。
经过邮局时,陈弄墨扯了扯骑车的五哥。
陈义长腿撑地,低头看着坐在前杠上的妹妹:“怎么了?”
陈君也从后坐探出脑袋:“老六饿了?”
陈弄墨摇头,又指了指邮局道:“我想给大哥去个电话,跟他商量暑假去见父母的事,如果大哥说不方便,我就不去。”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问父母,陈弄墨表示没有必要。
她敢肯定,只要她在信件中稍微透露一点这方面的心思,定然就会被父母严厉驳回。
因为曾经痴呆了15年的陈弄墨在坐父母的眼中,跟懵懂的小娃娃没甚差别。
妹妹暑假想去见德茂爸爸这事,私底下跟兄弟几个透露过。
他们自然是支持的,毕竟是亲生父母。
所以弄明白小丫头的意思,陈义二话不说,直接转动车龙头,往邮局骑去。
兄妹三人完全不知道,二哥曹留不想家人因为他的离开太过伤心,特地偷偷给大哥去了电话,并且大哥也已经在回家的路上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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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铮这两天心情很好。
相信经过那天的回敬,老陈以后定然不敢再‘克扣’属于他的东西。
他不缺衣服,但是缺妹妹。
尤其老陈这小半年,嘴里提到妹妹就是各种显摆。
渐渐的,叫只有两个哥哥的邵铮忍不住生出了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