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秀秀也笑:“应该是。”
“既然说要找王才华谈谈,以我哥那老狐狸的性格,肯定会直奔重点...”
童秀秀不明就里,插话问:“为什么说曹留是老狐狸?”
陈弄墨无言半晌:“你难道不觉得他一肚子心眼吗?”
童秀秀茫然后强调道:“那叫聪明。”
得,这滤镜太厚了,陈弄墨哭笑不得,干脆也歇了本想多嘴的心思。
谈恋爱嘛,还得自己摸索着才好玩。
这么想着,她干脆换了个话题:“晚上去我家吃饭吧,叫上你弟弟,我二哥明天还有一天假。”
闻言,毫无抵抗力的童秀秀眼神晶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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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几次搭话,都没得到辅导员好脸色的王才华,苍白着一张脸来到了系主任办公室。
在看到童秀秀的对象时,哪怕早做好了心里准备,他的脸色还是忍不住更白了几分。
也是直到这一刻,王才华才真正害怕起来。
明白他的那些小心思,在有些人跟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系主任今年还不到五十,却已花白了头发。
亲身经历了那十年的磨难,好容易重新回到正常环境中,生怕再被按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自觉行事严谨,不想还是出了纰漏。
虽说王才华只是他系里的一名学生,但明知女同学有对象,还没皮没脸的往上凑,这就是道德有问题。
万一这位军人同志将事情闹大了,系主任表示自己定然也没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他虽不会破口大骂,有失师德,却还是黑着脸问:“王才华同学?”
王才华心里慌的厉害,面上却努力装作平静:“主任好。”
主任心说他一点都不好,简直是无妄之灾:“这位军人同志说你明知到童秀秀同学有对象,还不死心的纠缠,是真的吗?”
说完这话,还不待对方回答,主任又加了句:“我希望你诚实回答,如果这位军人同志误会了你,老师自然会亲自帮你讨回公道,但如果是真的,你撒谎也没有用,毕竟你们班上的同学,我可以一个个去问。”
这话一出,本还抱有侥幸心理的王才华,脸色瞬间灰败下来。
毕竟为了让所有人都相信童秀秀与他处对象,他这些日子没少铺垫。
别说同班的学生,怕是整个系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王才华只觉嘴里发苦。
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以为聪明的作了个困住童秀秀的茧,最后却缚住了他自己。
“怎么不说话?”主任失望的闭了闭眼,经过十年的煎熬,重新做回老师的他,虽过的如履薄冰,但能为国家培育人才,他没有选择退休,而是甘愿冒险。
却怎么也没想到,千军万马中闯过来的天之骄子中,会有这样一个品德败坏的。
王才华嗫嚅了几下嘴唇,最终还是老实交代:“我是...想追求童秀秀同学,最近也...追的比较紧,但我真不知道她有对象。”
说到这里,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拽住主任的手,激动到眼底的红血丝都爆了出来:“主任,您相信我,我真不知道,她中午吃饭那会儿才说有对象的,如果早知道...早知道她有对象,我怎么可能追求她?”
这话当然是假,毕竟在知道陈弄墨的家庭条件之前,他连结过婚的都不在意。
但他自然不会傻傻的说出来,否则等待他的多数是退学。
说不定还要坐牢,毕竟这年头个人作风问题抓的很紧。
只要给冠上流氓罪,几年劳改肯定是逃不掉的。
想到这里,他浑身又是一个激灵,再不敢耍小心思,也维持不住平日偏偏才子的风度,哀求道:“主任...主任,您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童秀秀同学有对象,她今天中午说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找她说过话了,不信您去问同学们...”
听了王才华的一番解释,主任虽没有说立马就信了,但面色到底好了些。
他没有搭理王才华,而是看向表情一直很温厚的青年,踌躇道:“曹营长,你看这事?”
王才华身体一僵,这才知道,童秀秀的对象居然是一名营长。
瞧出主任是心软了,曹留也不意外。
他不是非要逼迫什么,不过是最简单的借力打力,给个警告。
曹留更懂穷寇莫追的道理,有些人瞧着软弱,但真逼到一定程度,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聿聿跟秀秀还要在这个校园待上几年,他自然不愿将事情做绝了,给两个姑娘留下隐患。
再一个,王才华不过是没皮没脸,心思龌蹉了些,罪不至死。
当然,如果妹夫那边传来消息,这人有前科,他不介意再一下子将人按死。
心思百转间,现实也不过是两三秒的功夫。
曹留面上温厚依旧:“主任,我既然找到您这边,就没想把事情闹大,也是相信您处事公正。”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般道:“其实我本意也不愿劳烦您,但我的身份特殊,常年在部队里,不大能顾得上对象,她胆儿小心性也单纯,与我妹妹多次回绝王才华同学都没什么用,才告诉了我...我妹妹陈弄墨的丈夫是咱们部队的团长,他比我还要忙,我们每个星期只能跟对象见一面,还得她们女同志来回做五个小时的车去部队...本来我是没有假期的,找了上级领导请了假才能出来两天,就是想请您跟辅导员帮忙留意一下...”
主任一肚子墨水,哪里不明白眼前的军人句句客气,却句句在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