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判却不急,手心接触着温和的实木桌面,好整以暇地打量他。
片刻,待对方终于有点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后,他才大开尊口:“在此之前,你没有听到家里的动静吗?”
迟寄继续他的问一句答一句风格:“没有。”
“是吗?”他若有所指地扫了一下客厅方向,“动静可不小。”
迟寄:“恩,房间隔音好。”
游判不置可否,突然,一道强光从窗外刺入,几人纷纷看过去。
“什么情况?”
李船执行力很强地跑过去确认,回头道:“完了,媒体来了,怎么这么快?”
游判不悦地沉下脸:“让人尽快处理,实在不行围一堵人墙,别让那群媒体瞎写。”
“好!”李船接下指令,出门时嘴里忍不住骂道,“到底是哪个傻缺把消息透露给媒体的!”
坐在迟寄对面的那名警员也欲出去帮忙,被游判按住,轻拍他的肩膀道:“你留着,继续盘问工作吧。”
“啊?”那警员有点懵,“游队,你不问了?”
游判看着迟寄笑了一下,“不问了。”
他丢下两人,迈步踏上二楼,进入迟寄口中的卧室。
那人竟没有撒谎,这间卧室包括门及墙面都做了隔音处理,厚厚的隔音层将房间包的严丝合缝,游判将门关上感受片刻,安静得不闻一声,久了,甚至有一种空寂的恐惧感。
他受不了这感觉,很快把门打开,踱步于屋中观察。
倏忽,他的脚步停在床边。
一张倒扣的相框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轻巧地挑起相框,果然,是两位男主人的合照。
一黑一白两套西服,胸口簪花,显然是婚礼当日,两人并肩留下了纪念的一刻。位置在床头,显然很受主人青睐,却又被主人厌恶地倒扣着,?十分矛盾。
游判欣赏了一会儿,折身要走,忽而顿了顿,伸出食指一点,又将相框扣了回去。
看完房间,他回到走廊,正要继续寻找线索,手机急吼吼地响了起来。
他接通电话。
“妈。”
“哎!”那头的女声有点着急,“游判,你也醒着吗?天哪,你看到新闻推送了没有?慎泽死了!”
游判无波无澜地“恩”了一声。
他妈挺不乐意:“你什么反应啊这么冷淡,你虽然进了警校没接触商会,但慎家可不是那些无所谓的点头之交,你慎伯母跟我玩得挺好的,慎泽你也见过啊,你忘啦?两年前,他的婚礼,我们一起出席了的呀。”
游判猛地看向楼下之人,对方似有所感,仰头回望过来。
他咬着牙齿,缓慢地磨出三个字:“我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