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怎么结束了年夜饭,怎么和两位长辈交流,他都有些恍惚,直到夜色渐浓,游判以换药的名义将他带至客房。
药水刺激伤口的疼痛拧醒了他的意识,借着昏暗的灯光,他凝视着游判的眼睛。
“为什么?”
游判停下动作,询问地看着他。
迟寄:“为什么这两年你不和人交往了?”
游判浅笑:“你觉得呢?”
“婚礼之后,你再也没有和人交往过。”迟寄用气声道,“因为你见到了我,你喜欢我,想着我。”
伤口裸露在外,游判用手指在刀口边缘轻抚,有点痛,又有点痒,让他战栗。
“这么自信?”
“不然呢?”迟寄反问,“不然你心里还住着谁,让你丢掉这么多年的习惯,你现在又为什么同意和我在一起?”
手掌抵住游判的胸膛,他把人往床的方向推:“你一共和多少人交往过呢?你喜欢他们吗?摸过他们吗?和他们做过吗?”
腿抵上床沿,再往后就要倒下,游判轻松抱住迟寄转身,两人处境扭转,迟寄成为被动的那方,被迫躺倒。
游判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逼近了,两人间仅隔一层稀薄的空气:“你有立场质问我吗?我倒还没问你,你一共有过几个男人?”
迟寄的伤口在白色被褥上翻着刺目的红,脸上却没有痛苦的表情,他只是看着游判,平静的、动情的,“我只和慎泽结婚了。”
游判不领他的情,故意歪曲他的意思:“那慎泽是特别的了?在你的男人们中,你最喜欢他?”
“不是......”迟寄露出稀有的慌张,“我不喜欢他。”
这话他说过无数次,游判不为所动,手掌撑在他的脸侧,拇指隐隐约约能碰到他的伤处。
“迟寄,我只问你一件事。”他还是避开了刀口的位置,若有若无地碰着旁边发红的、脆弱的皮肤,“你说在婚礼那天看见我的时候,你很喜欢我,这话是真的吗?”
迟寄的眼睛里是绝对无法反驳的真挚和情意,他一秒没有错动眼神,说:“游判,我不会对你撒谎。”
在除夕的夜晚,游判选择相信他,哪怕是短暂的,也想要对他温柔一点:“好,那我也告诉你。”俯身过来,说话时,嘴唇擦动耳廓,“我这两年的空白,确实是为了你。”
“迟寄,我对你一见钟情。”
迟寄像是被什么巨大的惊喜砸中一般,猛地撑大双眼,狂乱的颈脉几乎能透过皮肤撞出去。
手掌撑在一旁的游判自然感觉到了,拇指在他的颈脉上按了按,不知是安抚还是好奇。这时,迟寄扬起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紧接着手在身上摸索。
游判看懂他的意思,一掌攥住他手腕:“别闹。”
“喜欢就要那样做。”他忽然又换了种说法,“喜欢才能那样做。”
“游判,我想和你。”
欲.火焚烧,游判拼命维持理智,压抑着:“你还在养伤期间,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