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疏总喜欢用淡然的双眸去看别人,似乎真的看得见一样。
当他盯着那人时,那人心中不仅会生处不自在之感,还会觉得有些压迫。
别问林鹭怎么知道的。
因为此时她就是这种感觉,祝如疏的视线压过来,她有些动弹不得。
人们总是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祝如疏这种双眸暗淡无光的瞎子便总是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你说他在笑吧,也确实是在笑,但是看起来就是半分笑意都没有。
林鹭侧身让出路来,祝如疏笑若春风,道了句“多谢”。
盲杖在地上敲过,轻轻作响,林鹭只看着他如松挺拔的脊梁和后背欲要偏偏起舞,随着他动作上下起伏的蝴蝶骨。
祝如疏很瘦,那白衣穿在身上,更显得他多了半分瘦弱和病态。
在同林鹭说完话后,南宫信同沈若烟早就借着“要事商议”的由头先一步走了。
小狗就是这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刷好感度的机会。
林鹭不走,她好奇祝如疏在门派之中的过往。
系统又不肯告诉她,那么借了这个机会她也好问问周边的师兄师姐们。
“师兄,祝师兄是个怎么样的人?”
谁知林鹭这问题一问出口,一张桌子的人都寂静了,而旁边的师兄则用十分诧异的表情看着她。
是她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吗?
第7章 风月
另一个师姐吞吞吐吐,神色犹豫道。
“若说只看脸,那祝师兄倒也…倒也正常。”
林鹭旁边的师兄听了她的话,先是惊异,后是了然。
他进山时日没有这几位师姐早,却也听说过许多祝师兄的传言。
什么剑道天才、温柔如水亦或者是几年前的传言…
而旁的几位师姐是知晓祝如疏的过往,他们几人面面相觑。
确实,若是只看祝师兄的脸,那当真是迷惑人。
前几年因为祝如疏这个高岭之花进门派的人数不胜数,无论男的女的,大家都踩过一个名为“祝如疏”的坑。
事情需要从几年前难得一遇的门派大比说起,那时祝如疏尚未弱冠,便从门派大比中获胜,他作为御云峰高岭之花这一说法也因此美名远扬。
原因无他。
还未弱冠,仅是被师门派来凑热闹、凑人数的祝如疏偏偏夺了魁首,当时放眼三界,比他有名气有能力的佼佼者数不胜数,偏偏是这么一个不经意来的人夺了魁。
祝如疏一身飘然白衣,站在敞亮的擂台中央,少年身影看上去单薄又羸弱,他的对手甚至嘲弄他是否连剑都提不起。
高挺的鼻梁虚托着那几欲飘走的白布,还是个瞎子。
祝如疏全程都勾着嘴角,对对手的嘲弄视而不见,而对方的招式却连他的头发丝都碰不到。
几轮下来对面的人已是精疲力竭,而祝如疏还立在原地,手持灭灾,容颜如玉,神色淡然,嘴角敛着半分不经意的笑。
最终那人到被踢下擂台却也只打落了祝如疏鼻梁上的白布。
祝如疏露出一双暗淡的眼眸,望着台下的众人又是一笑。
“可否劳烦诸位帮我捡一下白布?”
这一出后,便从此名声大噪。
只是他的剑气虽师承御云峰一脉,其心气纯真浑厚,但他的剑法却不被几个长老看好,因为招招致命,没有正派风范。
比武强调点到为止,跟祝如疏对峙的众人,没有一个下了擂台没养个三五个月的。
于是几年间,御云峰女弟子来往络绎不绝,多是因为想一睹祝如疏容颜。
林鹭听后恍然大悟,怪不得原著中说御云峰虽然主修剑道,却是丹修聚集之地,除了昆仑一脉是以女子为主的门派外,就属御云峰女修众多。
“后来呢?”
林鹭又问,如此来说那祝如疏在御云峰中的待遇应当是花团锦簇的,如今看来却是人人避之不及。
几人面露难色,有个师姐轻叹一口气说。
“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这事儿也就讲到这里几人纷纷称有事就自顾自离席回了住处,林鹭也没听明白究竟是为何祝如疏在门派内部遭到如此待遇。
一桌子上只剩着林鹭和另一个师姐面面相觑。
师姐名唤顾欢颜,方才一张桌子上讲话时,这位师姐说得最多。
见周边的人都走了,顾欢颜便弯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