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下了逐客令。
沈若烟却还是不死心。
“你儿时曾问过我,可知晓我父亲在冰室中藏了什么,你可是忘记了?”
祝如疏神色却转而有几分冰冷,甚至是不耐。
“儿时戏言早就忘了,师姐若是来寻我只为了谈过往之事,那恕我不奉陪。”
南宫信听他如此同沈若烟说话,有几分恼了,险些冲出去要同祝如疏打一架,却被沈若烟拉住了。
“祝如疏,你怎么这般同师姐说话!”
祝如疏闻言只是抬起一双无神又惨淡的眼眸冷冷清清的,好似在看着他。
而后退入房中的黑暗处。
将门紧紧的关上了。
沈若烟心中竟有几分说不上的复杂。
至少从少年时期起,沈若烟从未在祝如疏这里吃过闭门羹。
好歹是从小一同长大,他在她心中还是有几分手足之情的。
祝如疏这副模样显然就是知晓但是却不愿意提及。
*
祝如疏将门关上,听着二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他的半张面容隐匿子啊黑暗中,另外还有半张脸映衬着窗户外寂寥的月色。
眼眸无神淡薄。
他早就知晓了。
只是如今他不愿再出来说沈知节如何。
若是沈知节死了,谁来帮他把林鹭留住。
少年的眼眸微微眯起,像盘踞在黑暗中的毒蛇。
所以他还不能死。
至少是暂时不能死。
谁都不能妨碍他。
*
沈若烟同南宫信先回了住处,若是祝如疏那里问不出答案,那么就只能试着直接去寻沈知节问清楚了。
谁知刚到院落门口,便见着有一人在那处候着了。
来的人是沈若烟未曾想到的。
牧如景倒是许久未曾在她面前出现过了。
他往日中都十分注意自己的衣着,被旁人说作像孔雀开屏,深夜造访沈若烟这处,却只是披了一件苍翠的外裳。
沈若烟见他神色不好。
南宫信见到牧如景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他如何都觉得似乎同上一次在御云峰正厅处见到的牧如景,其风姿相较今日竟是判若两人。
“牧师叔,可是有急事?”
牧如景神色有几分犹豫,却开口道。
“进屋说。”
在沈若烟的屋内,三人坐在圆桌上,神色各异。
牧如景叹了口气道。
“你们今日可是去冰室了?”
二人对视一眼,都听出了其中的端倪。
沈若烟问:“牧师叔是何意?”
牧如景看了沈若烟一眼,好似眼眸中藏着怜惜和愧疚。
“你父亲今日外出有事,才得钻了这个空子,自他出关后,便不允我在御云峰中随意走动,他是怕……”
“今日,那将你们二人引到冰室之中的人便是我。”
沈若烟有些惊讶,她心中在排除之时便将牧如景排除出去了。
原因无他,牧如景此人虽说看起来花枝招展,实则不爱过问门中之事,更不爱参与纷争,就连代管御云峰门内之事都是宛若跳蛙,踢一下,跳一下,不踢着就一概将门内之事视若无睹。
他又缘何会将他们二人引到那处去?
沈若烟紧蹙眉心:“那牧师叔为何要这样做?”
牧如景又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