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什么的,他以后白日里少看他就是。
这种衣服不宜被人知道,当天下午陶竹在后院动了针线,他针线活熟练,等到了晚上时,一个棉布背心和棉布大裤衩就做好了。
黎荞当即就穿了上去,室内点着蜡烛,陶竹瞧着他这一身装扮,悄悄红了脸。
虽然有些奇怪,但这人修长的四肢都露了出来,挺好看……
“明天你也做一套,咱们俩一起穿,情侣装。”
黎荞扯着他的手,拉着他往淋浴间走。
他也穿?
这……
第二天晚上,洗了澡之后,夫夫两人换上了一模一样的背心和大裤衩。
穿着现代装的陶竹,此时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相貌出众的大学生,再加上他身上那股沉静的气质,越看越招人。
黎荞很满意,伸出手将陶竹比他小一号的身子抱在怀里,大手不老实,摸摸这里,捏捏那里,跟第一次见陶竹似的,喜欢的不得了,也稀罕的不得了。
身上的痒意让陶竹忍不住笑,他伸出手反击。
穿成这样的黎荞,他也好喜欢,哪怕已经看了两天了,但依旧看不够。
他手上的茧子一直没消,那种粗糙的触感落在黎荞身上,这自然就摸出事儿了。
如同去年那般,因为屋子里热,黎荞就将床搬到了院子里。
床铺上挂着蚊帐,隔绝蚊子。
嗅着陶竹身上的皂角味,这一刻,读书和修炼带来的疲累全部消除,黎荞抱着他倒在了床上。
又是狠狠快乐的一晚。
半夜,乌云悄悄飘来,将漫天的繁星藏在身后,也截断了连日的高温,一场雨落了下来,天气凉爽了很多。
夏天的雨来的又猛又烈,于是小五又来晚了,路上不好走,马车陷入坑洼里,耽搁了不少时间。
现在小五的马车上装的点心增多,再加上郑家的烤肠,回去的时候马车肯定还要陷入泥泞中,只靠着小五一人,怕是要在路上耽搁很长时间。
正好,黎荞家要给望月楼送鸡蛋鸭蛋,这个活计如今由王秀英负责——王秀英已经把庄家的长工辞了,她也推了挑水的活计。
其实黎荞可以在老房子那边打一口水井的,但为了她黎荞就没打。
黎荞帮了她这么久,她不能再这样占便宜了,现在黎荞家需要长工,她就来应聘长工了。
她力气大,一个人能顶一个壮汉,黎荞便把给望月楼送鸡蛋鸭蛋的活儿交给她。
今日若是小五和王秀英一起去县城,那两人可以互相帮一把,但黎荞想到连日高温之下他已经很久没去县城了,便喊上陶竹一起去县城。
果然,半路上,小五的马车和王秀英的牛车陷入泥泞中好几次,有了黎荞和陶竹的帮忙,四个人顺利到了县城。
再次把修路的念头压下,用小木棍刮干净鞋底的泥泞之后,夫夫两人牵着牛车进城。
把马车停在了望月楼后院,两个人打算去县城里逛一逛。
只是,还未走出望月楼的后门,他们便被王掌柜拦住了。
“快快快,知县大人在二楼雅间呢,点名要见你。”
王掌柜凑到黎荞耳边,低声又快速的说着。
他刚才在柜台前忙活,有一伙计跑来对他说黎荞和陶竹来了,他嗯了一声,吩咐这伙计好好招待他们夫夫,但他自己却没有去后院。
都这么熟了,他不用客气。
结果伙计的话被前来望月楼消费的江知县听到了,于是他就小跑着来拦人了。
江知县要见自己,黎荞肯定得听从,他和陶竹一起去了前院二楼最靠角落的雅间。
雅间门口有两个小厮模样的人守着,看他们夫夫来了,先是轻声通禀了一声,得到江知县的允许,这才推开雅间的门示意夫夫两人进去。
进去之后,黎荞和陶竹正想要跪地行礼,江知县却是直接笑呵呵的道:“不用多礼,我今日只是过来品尝一下望月楼的美食。”
他依旧温和,没有什么官架子。
而且也没有用“本官”,可见是想低调。
黎荞会意,学着刚才小厮的模样喊江老爷,看江知县桌子上空空,知道伙计还没来得及上菜,便道:“江老爷,望月楼最不缺的就是美食了,不知道您偏好哪种口味,学生可以给您推荐几道菜式。”
“其实我最想念的美食是粉条。”江知县笑道。
“那您得等上两个月了。”
红薯最快也得有俩月才能收获。
江知县自是知道这一点儿:“今年咱们县全县农人种了不少红薯,大家都是奔着粉条而来,可不能让农人的心愿落空。”
全县农人种了那么多红薯,粉条这件事绝对不能出岔子,若今日没偶遇黎荞,那他过几日也要专门见一见黎荞的。
“圣人上个月写了篇文章,探讨如何跳出谷贱伤农,米贵伤民这个怪圈。”
“圣上开篇便借用《汉书》食货志篇中的那句‘籴甚贵,伤民;甚贱,伤农。民伤则离散,农伤则国贫’来强调粮食贵贱、百姓、国家这三者的联系。”1
“但你的粉条,似乎跳出了这个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