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今天我看画哥儿有点神不守舍。”陶竹点头。
白柚闻言,视线在院子里扫了一圈,然后凑近陶竹,在他耳边轻声道:“府试过后你和黎荞回来,画哥儿不是留在徐家了么。”
“画哥儿无意中听见了徐瑛他母亲的盘算,说是等徐瑛考上举人,就不和沈家结亲了。徐瑛他母亲觉得徐瑛前途无量,而画哥儿他爹只是县学的学正,九品官,所以画哥儿配不上徐瑛。”
“画哥儿伤心极了,在徐家人跟前没露出什么异样,以我快要成亲为由回了家。”
“但自从回家,就天天找我哭。”
“唉,可怜的。”
“……那徐瑛什么态度?”陶竹惊诧完了,赶紧问最关键的。
“画哥儿没问,徐瑛待他倒是一如从前。”
陶竹:“……”
怪不得今日看沈画蔫蔫的,就算是笑,也是强颜欢笑。
徐家人太过分了。
但此时他只能道:“等后天他过来,咱们陪着他好好散散心。”
“好,再叫上浅哥儿。”
白柚点头。
说话间,两人把陶竹家的椅子都搬到了板车上,陶竹准备推着板车回家,他让白柚留步。
“你去帮大忠哥,他明显没活儿找活儿,都不敢瞧你。”他笑着指了指正瞎忙的黎大忠。
桌子明明已经擦过一遍了,结果黎大忠拿着抹布还要再来一遍,这不是明显没活儿找活儿嘛。
白柚闻言,想起刚才在后院的情形,抿嘴轻轻一笑,还真朝着黎大忠走了过去。
黎荞见状,便把手里的大扫帚塞黎大忠。
“大忠哥,我和竹哥儿回家了,再次祝你新婚甜蜜!”
他就不耽搁新婚夫夫培养感情了,他回家和竹哥儿甜蜜去。
黎大忠:“……”
他看了眼手里的扫帚,再看看正朝着他走来的白柚,心中一紧,不由握紧了扫帚。
刚才换衣时,白柚竟主动亲了他,那温热的触感现在还停留在他脸上。
这,这……
之前他虽然一直在操办亲事,但都是抱着负责的态度,谁让他和白柚有流言呢。
对于白柚,他也有过心疼的情绪。
但直到白柚亲他的那一刻,他才终于有了他又成亲了的实感。
不仅仅是为了负责而操办亲事。
还要和一个官家的小哥儿躺在同一张床上……
咳,今晚洗澡得洗的仔细些,可不能让人家嫌弃。
黎荞和陶竹回了家,黎荞先去淋浴间洗了澡,他陪着白教谕喝了点酒,觉得身上带了酒味,便想洗去。
而且,今日的喜庆刺激了他,他当年寒酸的亲事太委屈陶竹了,于是他便拉着陶竹一起洗,用另外一种方式给陶竹补偿。
等两人从淋浴间出来,小半个时辰过去,太阳快落山了。
陶竹洗了盘樱桃,坐在葡萄架子下清一清婚宴的油腻。
今日的婚宴因为是白柚出银子,而且白教谕是官儿,所以桌子上大半都是肉菜。
即便是素菜,也放足了油。
这一顿婚宴吃下来,胃里有些腻,得吃口清爽的换换口味。
已经到了麦收时节,樱桃成熟,口感比苹果好些,陶竹一边嚼着樱桃,一边将刚才白柚告诉他的话转述给黎荞。
黎荞听力好,早就听到了,但此时他只能装做是第一次听,皱眉为沈画抱不平:“徐家过分了,徐瑛过去一年住在沈家读书,沈学正全程指点,不遗余力,完全是把徐瑛当亲儿子看。”
徐家现在却是要过河拆桥,不,还没过河呢。
“等下次见着徐瑛,我试探他一下,如果他也是这种心思,那以后我和他减少来往。”
“嗯!”
陶竹重重点心。
若徐瑛真是忘恩负义之辈,那黎荞可不能与这样的人玩。
翌日下午,白柚来了。
他瞧着有些疲倦,眼睛里带着红血丝,但那双眼睛是笑着的,整个人透着被滋润后的餍足。
他在村子里没什么认识的人,也就和陶竹熟悉一些,黎大忠去老院子里看俩孩子去了,他便来找陶竹说说话。
对于黎大忠和韩小雁的俩孩子,他不讨厌,当然,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