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竹音不敢违抗,走到赵书青旁边,歉意一笑,“书青,你知道爸爸的脾气……”
肖晃夹在中间,干脆一挪椅子给她让道,还顺道捞了一把椅子过来。
不是爱唠吗,坐着唠吧。
楚逢月注意力没在赵竹音身上,而是看向赵鹤。
看面相,这个人不是个好色的,而且性格内敛,没有表面这么邪魅张狂。
至于为什么要把自己营造成目前的形象,这就不得而知了。
赵竹音还真就顺势坐了下来,白豆蔻上下打量她,忍不住发出轻笑。
没别的原因,这人身上的气质和南星太像了。
时诩莫名其妙:“怎么了?笑什么。”
“你不觉得陆致远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这种模子的吗?”白豆蔻单手撑着下巴,又觉得在宴会上这样有些不妥,恢复淑女模样:“陆致远和你表哥的眼光真不怎么样啊。”
她努努嘴:“还不如那位呢。”
女孩指的是楚逢月,人家就算再没本事,起码也是个公认的大美人。
为这样的人着迷还能说得过去,为了赵竹音和南星……这是中了邪吧?
女孩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这一桌的人都能听到,赵竹音脸色不变,始终保持浅笑。
赵书青始终没有回应什么,手里把玩着银质打火机,漫不经心听着旁边的聊天。
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赵鹤回头,对上一道清凌凌的目光。
楚逢月略微颔首,大大方方对视,不避不让。
认出她的身份,赵鹤只觉得有趣,看了她半晌,意味不明点点头,就当是回应了。
在落座的时候扫了一眼和南章一桌的季复,他神色轻松,和旁边的肖家人攀谈。
陆续上菜,辛奈和小格在最外面那一桌,他们时不时望向里面,看看楚小姐的情况,也没耽误吃饭。
吃饭的时候圈子里熟悉的人都在聊天,顺带说说自家的生意,因为涉及的行业范围广,对于国内所有变动都耳聪目明。
“隔壁省司徒正恐怕是遇上麻烦了。”
“嗯,怎么说?”有人不解道:“我前几天去虞城才和他喝过茶,除了盯着我儿子长吁短叹,也没别的问题啊。”
司徒正在他们这里有个绰号——望崽欲穿。
稍微懂事点的都不会带着儿女去刺激他。
“他和别人合伙搞了个会所,规模很大,这两天开业吧,有人在游泳池出事了。”
“……都这么有钱了还和别人合伙啊。”
“送人情咯。”
楚逢月不仅能吃到可口的饭菜,也能听到一些消息,反正她是很满意。
其他人各怀心思,直到吃完饭,又继续玩乐。
男人们端着酒杯穿梭聊天认人,太太们聊一下儿女亲事。
“我家豆蔻和你家小诩的婚事也得看好日子定下来了,眨眼就快二十了。”
时家来的不是时诩的父母,而是他伯母。
“这件事我回去和老爷子提一下,确实不小了。”时伯母点头,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问孩子的意见。
两姓联姻都是这样,只看利益,不管你愿不愿意。
结了婚还是照样各玩各的,也没人管你,她们只需要两家在生意上的合作更加密切。
时伯母喝了口花茶漱漱口,忽然问:“陆家小儿子最近怎么和南家的搅和到一起了?”
“谁知道呢。”白母知道她相中陆致远,想让女儿嫁过去,忍不住笑着打趣:“你们时家看中的人,别人谁敢抢啊,不过……”
这个欲言又止大家都知道,不好意思明说。
不过什么?不过秦家和陆家是世仇,你时家不仅和秦家联姻,又和陆家联姻,这到底站哪一头啊?
或者说两边的好处都占。
陆家和秦家再怎么斗,为什么平衡始终不会有一方垮台,而时家吸收他们给的资源,只会愈发壮大。
白母哪怕不经手商场的事,也不由说一句——好算盘!
楚逢月也在后花园,她摸出手机拍花,一识图,下面跳出价格——
29385。
两三万一株花,有钱人确实随心所欲。
又拍了旁边几朵花儿,一阵铃铛声响起,淡淡的竹子轻香味逼近。
“楚小姐。”轻轻柔柔的,乍一听还有些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