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贴着防窥膜,外面看不见里面。
后座坐了个年纪和炎武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这话显然是问年轻男人的,炎武很识趣地开门坐在副驾驶。
“她很克制,不会仗着宗师的身份随意欺人。”年轻男人笑声轻缓,他抬手掩唇咳了两声,在中年男人担忧的目光中略微摇头,继续道:“炎处长说话不是很中听,楚小姐也没有真正生气。”
说话不中听的炎处长系上安全带,尴尬挠头。
“部长,我本来就不擅长谈话,你们让我来这不是得罪人吗。”
换个舌灿如莲的人来也不至于在那干坐个把小时啊。
这种苦差事他下次可不干了!
“本来就只是试探观察,”说话的中年男人从旁边拿过一条薄毯,摊开盖在男人腿上,“部长,是否可以排除她会带来危险?”
如果有别人在这里,一定会惊掉下巴。
原以为中年男人才是主导者,没想到他却对羸弱的年轻男人毕恭毕敬。
“暂不排除,列入头号文件。”年轻男人疲惫地阖上眼眸,仿佛说完这些话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精力。
……
楚逢月被侯师傅塞上车,本来以为是要去清水村,没想到却被带到叶家老宅。
虽说现在资产缩水,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叶家家底依旧丰厚,足够后辈挥霍。
见到她,叶韬神色依旧有些许不自在,但比以前好太多了。
“楚小姐,侯师傅。”
“嗯。”楚逢月根本就没把以前的事放在心上,在她看来出了气事情就翻篇了。
也没有和他寒暄,她直接道:“马师傅在哪?带我去看看。”
叶韬赶紧带路,侯师傅这一路上把来龙去脉都给她解释了一遍,还不忘补充道:“叶家前段时间一直受阻,当先就替叶家布置了风水局。”
“就在前几天,风水局被破了。当先在处理叶家祖坟的事,昨天才赶回来,今天就中了招。”
他说的前几天,正好是楚逢月在司徒正家里的时候。
楚逢月点点头,跟着叶韬穿廊过道,来到一处厢房前面。
对于马当先,叶家人多少有点怨的,特别是叶鸿的儿女,如果不是他惹怒楚逢月,叶家也不至于有此一劫。
事到如今,他反而和楚逢月关系亲近了,叶家从豪门家族变成了连南家都不如的吊车尾末流。
而叶鸿还因为窃取村子气运,被特殊部门带走了,至今未归。
倒是叶韬的父亲赶紧迎上去,被楚逢月整了这么一下,叶家人对她又惊又怕,怒已经被惧压了下去。
“楚小姐,马师傅就在里面,请了医生来看还是无济于事,查不出什么原因。”
楚逢月“嗯”了一声,跨过门槛时忽然扫了他一眼:“查出是哪家在暗中对你们下手吗?”
“是季氏集团!”叶韬恼火道:“那个所谓的少东家季河不是个善茬,季复也不是什么好人!”
“商场上就是这样,你实力弱,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块砧板上的肉。”叶老爷子拄着拐杖出来,虽然八十多岁了,可步伐依旧很稳,双目也不见浑浊之色。
“楚小姐,让你看笑话了,小孩子不懂事,没去历练过。”老爷子的目光越过不成器的孙子,落在神态平静的女人身上。
楚逢月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但还是说了一句:“凭季家的实力,想要对你们下手还是差点火候。你们不妨往他背后的家族查。”
这些叶老爷子和叶父又何尝不知道,季氏集团为何这么快能发家?靠的不过是赵家那位二爷的资源。
叶家在鼎盛时期尚不能同赵家掰手腕,更何况现在已经落魄了。
“赵家也不是铁板一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楚逢月看出他们的犹豫,点到即止,在侯师傅催促的目光中,去看马师傅的情况了。
留下叶老爷子和叶父在思考她的话。
“怎么样?您看出什么了吗?”侯师傅有些急,他说:“秦家那位继承人当时昏迷也是请您过去看的,我问了洛观,和当先的情况不大一样。”
楚逢月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侯师傅像是被压制了一样,立刻安静了下来。
女人在床边坐下,眸光落在昏迷不醒的马师傅身上。
他额角青筋暴起,而且印堂有煞气萦绕。
“不像是中邪。”楚逢月摇头,否定了侯师傅之前的猜测,“他额间的煞气应该是别的邪物引发的,而不是邪气入体。”
“那会是什么?”侯师傅有些着急,“之前还好好的没事,来看了下风水局就昏过去了。”
这件事还没来得及告诉老爷子,知道楚逢月出现在玄学协会,他立马开车过去了。
一缕乌云悄然从楚逢月口袋爬了出来,不是它不听话,主要是这种气场太吸引它了。
小乌云趴在马师傅身上,贪婪地吸食着黑气。
楚逢月微挑眉梢,没有制止它的动作。
只稍片刻,原本昏迷的马师傅面露痛苦之色,脖颈间有什么东西在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