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谦不算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他在纪氏集团待了两年,在纪氏集团摇摇欲坠的时候,忽然主动请辞,回了老家种地。
结合查到的这些来看,南星不仅不
是南家的亲女儿,而且也不是南家人以为的楚谦的女儿,很可能是南章最大的对头纪凯云的女儿。
因为肖家小叔叔查到了纪凯云老婆当年去医院孕检的记录。
可因为纪家就是在那年被南家搞垮的,从此以后销声匿迹,所以秦画不敢确定纪夫人肚子里那个孩子是不是南星。
不过这件事不需要她亲自去查,只要把这些信息都整理一下发送到南章的邮箱里,这位南家的掌舵人自然会比她更上心。
想到南章知道自己给仇家精心培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秦画就忍不住想笑。
南章恨惨了纪凯云,对于他的女儿也不会手下留情吧?
不过她又忍不住看向旁边侧头看着墙角坛子的女人,在想南家是疯了吗?宁愿把别人的女儿养在家里也不认回亲生女儿。
“楚逢月?”秦画很想问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属于你的为什么不去拿回来?
可对上女人淡然的眼神,她又有种挫败感。
怎么好像没什么能让她上心的啊喂?!
陷入短暂的安静,秦画见她总是盯着坛子看,忍不住出声:“你去送蘑菇探出什么消息了吗?”
“嗯,算是有一点吧。”楚逢月也没打算瞒她,正好看看这家伙能不能联想点什么出来。
秦画洗耳恭听,垂眸瞥见手腕上的红痕,对陆致远的讨厌又上了一个台阶。
“村子里的小孩都是在村里启蒙识字,而且只会说方言。”
“嗯?”秦画立马听出来不对,“不应该啊,村里之前不是有嫁进来的外来人口吗?就算村里人不懂普通话,也可以让她们教书啊。”
“不然以后孩子读初中高中怎么办?不会说普通话怎么和老师同学交流啊?”
见女人挑眉看着自己,秦画脑筋急转,一个想法蓦然浮现——
“你的意思是,村里人根本就没打算把孩子送出去读书?而且有意不让他们学普通话!”
“嗯,聪明。”女人随口夸了一句,顺便说:“我去摘蘑菇的时候,在后山转了一下,没有见到过任何坟墓。”
“火葬吧?把骨灰撒河里了?或者是葬在悬崖上。”秦画见过悬棺,对此倒是没过多上心,反而不解问:“可为什么要让下一代留在村里啊,这情况你也看到了,穷得叮当响。”
“哪怕是在大城市当个保洁,一个月工资也抵得上村里一家人的年收入了吧!”
“那就不清楚了。”楚逢月见她忽视后面那句话,也没有再提醒,掀开被子躺下,说:“我睡会儿,吃饭喊我。”
在山里窜了几个小时,腰有点痛,腿也酸酸涨涨的。
“知道了知道了。”秦画没再想村子里的事,而且仔细回想刚才发生的,可越想头越疼,干脆不去想了。
南星不是南家亲生的这件事从她嘴里曝出来远没有南家人亲自说来的震撼,她强忍着时刻想要说出口的冲动,只希望南章的做法别让她失望。
邮件她发了两份,一份给南章,一份给南晚枫。
正好看看楚逢月这个双胞胎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跟南昭一样无脑维护南星,那这次该轮到南家垮台了。
南章最近都在忙纪家的事,既然纪凯云死灰复燃,这一次一定不能再让他跑掉。
南家通过手里的线索,协助警方查出了当初的纪家和赵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如今这个季家,极有可能就是以前的那个纪家。
忙到了下午六点多,南章回到家,喝了碗赵妈端来的汤,“太太呢?”
“和张家太太出去做美容了。”赵妈轻声道:“好像是张太太看中了南星小姐。”
虽然她是个佣人,可家里有什么事都会向他汇报,这也是南章默许的。
南章“嗯”了一声,想起这位张太太是谁了。
家世比南家高,但家里内斗严重,别看张太太的丈夫是继承人,可实则如履薄冰。
而且就在去年,张太太的独子出行时车辆失控,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下半生。
如果是以前,南章肯定会觉得张家异想天开,故意羞辱南家,可现在,他怀疑南星的身世有问题,再让她攀上陆家只是让别人得了好处。
既然如此,不如让纪凯云的算计两空。
女儿?权势?一个也别想要!
见先生脸色阴沉,赵妈识趣退下,还希望他是不满张太太开这个口。
毕竟先生和太太对于南星小姐的看重有目共睹,就连亲生的逢月小姐也不能相比。
喝完汤,男人提着公文包去了书房,靠在舒适的软皮椅子里,他揉揉眉心,打开电脑。
私人邮箱弹出收件提醒,随手点开。
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逐渐凝实,脸色越来越难看。
而此刻,柳瑜也回到了家。
她把包包交给赵妈,瞥见沙发上还没拿去熨烫的西装外套,问:“先生回来了?”
“是,刚上楼。”
柳瑜点点头,因为穿着旗袍,走路时腰肢摇曳,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