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南星手腕上那条血线,但是加油站灯光太暗,而且他的手也就是晃了一下,楚逢月没看真切。
温珩手里握着油卡,掌心被坚硬的边缘刮得发红。
他目光平和地看向前面,眼底始终带着零星笑意。
过了大概五分钟,楚逢月才开口:“说说花瓶的事。”
对于她会问,男人丝毫不意外,语气缓缓道:“上一周开始,我们发现戌城有异样,派人过来监视。”
“在赵家出现异常后,戌城特殊部门的负责人特别关注。”温珩轻声笑,“可这件事好像是赵家有意为之的。”
所以玄学部门一直没出手,暗中观察他们的动作。
在这期间,赵莹从来没出过门,一直把自己关在别墅,更别说什么收寄快递了。
楚逢月打着方向盘,反应过来:“是赵先生利用他女儿的名义,向外寄出花瓶?”
“是,接下来就是你所知道的,信号传递。”温珩眉眼柔和,垂眸时睫毛落下淡淡阴翳。
“周进在拍卖会上买了花瓶,所以他家和巫蛊一族有关系。”楚逢月恍然,这样确实就能解释的通了。
而且她之前也是这样猜的,周进可能有点问题。
就像时诩说的,那个花瓶看起来平平无奇,质量也就只能算是一般吧,最多是花纹出点彩。
所有的豪门子弟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偏偏就让周进拍下来了。
而且安堡只是包装了一下就出了事,周进又是搂又是抱的,屁事没有,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赵竹音在赵家,你们玄学部门知道吗?”楚逢月想看看他们的消息到底灵不灵通。
“已经跑了。”温珩摇头道:“她不重要,她身上的蛊王最重要,现在暂时还不能拿回来。”
“回来?”楚逢月捕捉到关键词,骤然眯眼,随后冷笑道:“温部长,你不会是巫蛊一组派来的卧底吧。”
温珩没有说话,只是淡笑看着她。
自觉没趣,楚逢月撇嘴,加快速度。
和这个男人待在一起就是时刻要提起戒备,他有时候会给你一些信息,但也会无意间从你嘴里套信息。
至于为什么邀她同行,大概就是想把信息透露给她,看她会如何应对。
这点心思摆在明面上,属于阳谋,楚逢月也无可奈何。
不过她并不打算做什么,赵竹音那边有村长紧咬不放,南星的性命系于赵竹音身上,而且还要随时准备给她当个移动血包。
至于南家,和纪家摊了牌,现在这两家暗地里打得不可开交。
季河……噢,现在应该是纪河的车已经无缘无故出了两次故障了,第一次幸免于难,第二次他本人不在车上,司机受了伤。
因为抓不到南章的把柄,没有证据,纪凯云有气也只能受着。
楚逢月估摸着他多半会以牙还牙,对南晚枫和南昭下手,不过南昭最近有点奇怪。
具体她也说不上来,距离上次见面也过了段时间,还是南星逃婚那次。
“楚小姐。”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男人单手掩唇,咳了两声:“你要是累了,我可以换班。”
“好啊。”楚逢月连虚伪的推脱都没有,直接回道:“再过四十公里有个服务区,到时候我们换一下,正好下半夜你开。”
温珩唇角的笑凝固:“……好。”
见他吃瘪,楚逢月难得开心,又想起了自家那个好大儿。
楚逢月不在家,灰仙拿楚巫也是没多大办法。
趁他不注意,时诩跑回家把男孩接走了,还说不用等,到了时间自然会回来。
凌晨两点多的网吧,还有不少人在打游戏。
楚巫第一次看到别人操控电脑,有些入神。
家里也有,但是灰仙不让他用。
时诩简单地告诉他游戏规则,“这个很好上手,顺子、对子、炸弹,懂了吧?”
“这两个穿花衣服的是大小王,王炸是最大的牌。”
“行,就这样。”时诩松开鼠标,把椅子拉近点:“你玩这个,舅舅要玩大人的游戏了。”
楚巫看着他的电脑屏幕,问:“这些方方正正的是什么?”
“麻将,小孩子不能学这个,太费脑子了。”时诩忽悠他:“你看我这牌比你的多很多吧?只有大人才能玩的通这个。”
网吧里人不少,看电视的打游戏的谈情说爱的抽烟叫外卖的,管理台倚着两个人,都穿着花衬衫,胳膊上露出半拉纹身。
纹老虎的叼着烟,对纹米老鼠的说:“那是楚小姐的儿子?这小崽子不是明天要去学校报到吗?要不把网断了?”
玄学部门的人消息灵通,而且楚逢月作为陵城风水界炙手可热的人物,对于她的事自然了如指掌。
像她这种人,会有专人收集她每天的动态上报,以免生出什么祸端。
毕竟有些风水师受到境外势力糖衣炮弹的腐蚀后,就会缴械投降,这种价格的风水师要是有了这个念头,那真是完他妈的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