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远处驶来一辆吉普,在路边停下。
这里还是周家的外围,距离周家老宅有些距离,不然这么大的动静早就被周家的保安发现了。
“楚小姐。”赵书青从车上下来,目光掠过村长以及旁边眉眼含笑的温珩。
“又要麻烦你一趟了。”楚逢月也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点不地道,指着旁边的男人对他说:“这位是玄学部门的部长温珩,他们有事需要我们协助,到时候会给你颁发……呃,锦旗有吗?”
温珩却是笑了笑,在楚逢月惊讶的目光中,伸手道:“你好,赵警官,我们又见面了。”
赵书青对他也有印象,以前见过。
“你好。”
他回握,手腕上的红线若隐若现。
上次还是戴左手,怎么又换了右手?
楚逢月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她把村长塞进温珩的车,有点嫌弃那股十天半个月没洗澡的酸菜味,自己上了前面赵书青的车。
“去青竹小筑。”关上车门,她低着头系安全带。
赵书青启动车子,拐了个弯,语气平静道:“朝霞路那边发生了一起车祸。”
“嗯,是南晚枫。”楚逢月也没有隐瞒,“他中了幻术。”
“和以前在纪家别墅一样?”
“是。”楚逢月眉头紧皱又松开,她说:“这一次恐怕需要你以身犯险了。”
“没关系,”赵书青目视前方,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听不出来是嘲讽还是什么——
“事后温珩会给我一面锦旗。”
“……”
楚逢月是真的听不出来他是在反讽还是单纯的特警爱锦旗,也没有深究。
青竹小筑就在市中心的繁华区域,曾经有多热闹,现在就有多荒凉。
没人打理,院子里的花草疯长,几乎没处下脚。
楚逢月坐在车内,提醒赵书青:“里面是赵竹音,她会巫蛊之术,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吗?”
“她想要我的气运。”赵书青嗓音很淡漠,仿佛被觊觎的不是他。
“对,”楚逢月说,“她没得逞。”
赵书青侧眸看她,楚逢月下了车,站在车门口,把实话说给他听:“这次你不仅是来帮我,也是帮你们赵家。”
男人漆黑的眸子平静地看着她,在等下文。
“赵家的气运受损和赵鹤以及赵竹音有关,你们家祖坟是大富大贵的格局。”
“可赵家目前来说只有富,没有贵。”
楚逢月解释道:“赵鹤在赵家这么多年,应该帮助赵竹音窃取过几次气运,不过因为你们不认同她的身份,也没有更多的机会继续下手”
这也是赵竹音之前要接近赵书青的原因,他的气运以及赵家祖坟的气运。
赵竹音靠蛊王续命,自然要供养蛊王,气运和精血就是它最好的补品。
不用多说,赵书青也明白过来。
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可自认识她以来,有什么事不让人惊讶?
从不信玄学只信科学的唯物主义者,到世上确实有科学也解释不了的东西,这个过程只花了一两个月。
“我知道了。”男人下车,关上车门,往青竹小筑走去。
黑猫已经按耐不住了,它灵巧地跳上树枝,又从树梢爬上屋檐。
村长面露喜色:“真的在这里!”
楚逢月缺神色凝重:“赵竹音恐怕已经察觉到了,蛊王和蛊母是互相感应的。”
想到这一点,村长也担心起来:“竹音她有两族的血脉,还有蛊王的加持,赵先生……”
“再看看。”楚逢月制止他上前的动作,偏头看向一直没有吭声的温珩。
他单手背在身后,胳膊上的血痕越来越明显,凝成一条像经络一样的血线。
指尖泛白,因为剧烈的疼痛不停颤抖。
可男人脸色依旧如常,带着温润笑意:“楚小姐要准备动手了吗?”
“再等等。”楚逢月随意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
温珩应该察觉到自己在试探他了。
如果中了蛊,靠近蛊王是会有强烈反应的,蛊母则温和一点。
她在验证,自己上次在加油站看到的到底是不是血线。
村长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满心眼都是他的蛊王和蛊母。
对,那只黑猫就是蛊母,它的本体是什么楚逢月看不出来,但它是被村长幻形成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