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逢月是坐侯师傅的面包车回去的,车开了一阵,她说:“去最近的一条风水街吧,看看能不能捡到什么漏。”
侯师傅是法器大师,这边的人没有不认识他的,略微思考一下,打着方向盘道:“楚师傅,要不我们去虞城转转?”
“这里没有风水街吗?”后座的年轻男人跟没骨头似的懒洋洋靠在那儿,面包车外面看着破破烂烂,里面却十分宽敞,而且各种配置不比几百万的豪车差。
他饶有兴致打量车内,都说东国人低调,果然是真的,财不露白嘛。
“不是,他这张脸在陵城已经成了标识了,谁不知道他是做法器的,眼力劲也没得说。”副驾驶的马师傅脚底下踩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侯师傅赚钱的宝贝。
马师傅嘲笑道:“他去风水街,看上什么东西人家也不会卖给他。”
没办法,声名在外,能被他老侯看上的肯定不差,不如自己留着高价出手,反正法器这种东西的价格也不统一,总有冤大头会买。
楚逢月之前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她调侃道:“看来侯师傅还是鉴宝大师。”
“楚师傅,您这话还真没错。”侯师傅也没有自谦,“虽然我不认识那些朝代的古董,但是老物件或多或少有些气场,只不过气场太少的算不上法器而已。”
他以前就喜欢去陌生的城市逛古玩市场淘东西,回到陵城去鉴定机构验一下,总能小赚一笔。
虞城和陵城交界,他们也不是去什么中心城市,就在边缘找个风水街逛逛就行了。
两个小时就到了地方,随便找个地方一停车,楚逢月拿出口罩和墨镜戴上,侯师傅还从储物箱翻出一顶渔夫帽给她。
“风水街旁边就有吃饭的,我们先逛逛,饿了就去吃。”侯师傅说。
“你以前来过这里?”即墨问道。
摸的还挺熟啊。
“地图上看到的,”侯师傅指尖在屏幕上放大,“这不是有吗,附近美食。”
“他要是来过就不敢来第二次了,怕被人打死。”马师傅在车上换了身日常衣服,不然按照之前的装扮,去风水街买什么东西价格最少翻三倍。
“没这么夸张,”侯师傅带他们拐进青砖巷子,干笑道:“这么多年我去全国各地逛了上百条风水街,也就赚了亿点点而已。”
即墨“噗嗤”笑出声,看向四周时眼底也带了些许好奇。
这种风水街他在南洋没有逛过,就走了一阵,已经看到两家香烛铺子,一家棺材铺,还有什么扎纸人的。
可能是因为临近中午,街上有些冷清,摆摊的小贩不是躺着刷视频就是打游戏,一副佛系摆烂的模样。
楚逢月边走边看,视线从铜钱桃木剑还有各种令牌上面扫过,目前为止没有看到感兴趣的东西。
摊主们也不揽生意,有人问就介绍两句,没吱声就继续玩自己的。
秋末总是萧瑟,一阵风带起落叶,路边的狗也无精打采。
最后在一家店铺前面停下脚步,楚逢月仰头看门上的招牌。
“百宝阁?”侯师傅笑着说,“现在的店铺起名字越来越大了,什么都敢叫。”
“进去看看。”楚逢月说。
几人没意见,侯师傅和马师傅向来以她为首,她说什么是什么。
即墨更加不会出声,他是客,客随主便理所应当。
进了店铺,马师傅讶异道:“好强的气场!”
即墨腕上的黑色珠串也有一闪而逝的暗芒。
放眼望去,这家店铺的面积在三十平左右,各类法器随便放在木架上。
有镇宅的铜龟、招财的金蟾貔貅,还有各类小挂件。
什么玉如意小葫芦更是常见。
目光挪到另一个木架上,看到有佛像,楚逢月先是恍然,然后回神,眼底也带了几分笑意。
这次出来本来是想找几件法器放在三天后的佛法大会上镇镇场子,同时稳固一下气场,侯师傅那里宝贝虽然不少,但是能涵盖整个西郊的东西……
完全没有。
他的定位很精准,为富豪服务,大部分法器都是招财添丁纳福驱煞的。
大会就在三天后,定制一件法器哪怕是加急也得半个月,别说侯师傅赶不出来,就算是青玄道长和他的好友见山居士也做不出来。
只能来外面现采了。
刚刚走了一圈没看到有合适的,在见到这些佛像时,她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一尊大肚弥勒佛。
这件宝物与佛教契合,甚至可以直接当成一个寺庙的镇寺之宝,带去佛法大会最合适不过,也不会引人注目。
想到这,她心情舒畅许多,没有要寻找什么的目标,心态也平缓下来。
看到有不错的法器就买,没遇到就吃个饭打道回府,就这么简单。
她的好心情即墨也察觉到了,侧眸看她一眼,年轻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对于这位年轻的风水宗师,大多人抱有敬畏的心理,把她高高捧起。
其实她的心思很好猜,喜怒都在脸上,你要是想讨好她或者拍个马屁也不怎么费劲。
胖驴友就是个察言观色的大师,经常变着花样夸她,可能这也是他地位稳固的原因。
“各位,有什么喜欢的随便摸随便看,不买也没关系,就当结个善缘。”坐在柜台后的老板随意一招手,然后继续扒拉算盘算账。